了。他一翻身坐了起來,順手將身邊的另一人推醒。
與張狗蛋一樣,柱子起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到窗戶邊,向著不遠處的御街張望。
張狗蛋打了個哈欠,輕聲問土根:“怎麼樣?陳子豪派去監視的人回來沒有?”
土根輕聲說道:“還沒有,不過可能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
張狗蛋點點頭,他輕輕向後爬了幾步,將一個包裹開啟,從裡面取出十幾個饅頭和十幾塊拳頭大的馬肉乾,分給手下計程車兵,吩咐道:“快些吃,吃完後喝些水,然後給我各自躲好。”
除了繼續留在視窗監視街道的土根之外,包括張狗蛋在內,一共十四個人狼吞虎嚥的吃完了那些乾糧,等把小半葫蘆水喝光,張狗蛋又爬到窗戶邊,拍了拍土根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去吃飯,我來監視。”
土根將槍遞給身後的柱子,向後爬了幾步,他從一名手下手中接過一個饅頭,就著另一隻手中的馬肉乾飛快的吃了起來,眨眼的工夫,一個大饅頭和一塊馬肉乾就在他手中徹底消失了。
土根抹了抹嘴,拔下一個葫蘆的塞子,向嘴中灌了小半壺水。他放下葫蘆,望了望坐在地板上的那十幾個手下,小聲說道:“大夥檢查一遍自己的槍,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沒有,那麼就先把子彈頭塞進去,等我下令後,再把子彈殼塞進去。另外,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把手指放到扳機上,免得走火。”
在手下人開始檢查手中的快槍的時候,土根仰起頭來,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由於從昨天晚上開始,這裡一直黑燈瞎火,看不見屋子裡的擺設,所以,現在土根才發現原來這間屋子這麼的低矮,根本就不能讓人直起腰來,屋頂的傾斜度也很大,十分適宜在瓦片上開小窗。
土根現在不得不佩服林清華的手下辦事得力,因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符合林清華所說的條件了。這是一棟小樓,聽那陳子豪說,這裡原本是屬於一家酒樓的,但前些日子酒樓掌櫃被匪人綁走,其家人被勒索五萬兩銀子,後來天貴堂出面,把那掌櫃救了回來,掌櫃的感恩之下將這酒樓送於天貴堂,而他自己則領著全家回鄉下去了。
此樓高三層,其最上一層為低矮的小閣樓,也就是土根他們所在的這間小屋。這間屋子實在是太矮了,以至於人只能彎腰行走,稍微直起身子,就有可能會將屋頂上的瓦片掀開。在這間小屋的北面,則開有一扇小窗戶,正面臨著一條御街的分道,而那條道正好就是左夢庚上朝時的必經之路!
這棟小樓的好處就在於,它並非是直接面對著那條御街的臨街房,它的正面所面臨的是另外一條與那北邊御街平行的御街,兩條御街相隔百餘丈,若是尋常房屋,恐怕是看不到那北邊的御街的,但此樓妙就妙在它有三層,人可以趴在其最上一層,透過那扇窗戶輕易看清那北邊御街上的行人。
最讓人放心的就是這裡交通便利,極利於事後逃跑,順著這樓正面的御街,很快就可以迅速跑到天貴堂用於秘密聯絡的一間布匹店。
“噔噔噔……”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
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人從屋子的樓梯口露出半個身子,他說道:“快!來了!轎子!一里!”
“準備!”土根發出一聲命令,“上彈殼!”
“嘩啦,嘩啦……”拉動槍栓的聲音響成一片,隨後便是一片沉寂。
土根和柱子爬到窗戶邊,替換下了趴在那裡監視街道的張狗蛋。
“等待的需要耐心的,一個好的狙擊手必須學會磨練自己的耐性。”這句話土根雖然聽林清華說過,但當他真的按照這樣去做時,仍然會感到有些心焦。柱子顯然也還沒能適應這種無聊的等待,他正有意無意的向著自己的右側上方看去。
由於這間屋子很小,而且只有一個小窗戶,小窗戶只能容納下兩名槍手,而那左夢庚卻是坐著轎子,為了保證一舉將其擊斃,就必須用最猛烈的火力射擊,所以,除了土根和柱子兩人在窗戶中瞄準外,其他的槍手將掀開屋頂邊緣的瓦片,從那裡向左夢庚開火!
現在的柱子就是在看這些站在自己右側的那些槍手。
土根用手輕輕拉了柱子一下,說道:“別分心!”
張狗蛋蹲著身子來到柱子身邊,向趴在柱子左邊的土根問道:“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嗎?”
土根並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張狗蛋轉過身子,走到那些彎著腰、把著槍向外瞄準的槍手身邊,低聲說道:“全都注意,按照原定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