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來一見呢?”歸西和尚像是長著一雙透視眼一樣,似乎能夠發現了魏季塵的動作,朗聲說道。
魏季塵無奈的苦笑了兩聲,只好推門而入。
只見譚嗣同和歸西老和尚對坐茶几兩旁,正在品茗論道。
“我只是怕我這個俗世之人,打擾到你們的談論。”魏季塵笑笑徑直坐在一旁。
歸西老和尚挽起袖子,為他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道:“眾生平等,何來世俗之人與塵外之人之稱。”
魏季塵喝了一口茶,笑著回道:“像我這樣追求名利之人,自然是世俗之人了,像和尚這樣芒鞋竹杖興悠然,自然是空門之人了。”
魏季塵不知咋的,就想與他爭辯幾句,或許是因為看到他整日輕鬆如意,而自己忙個不停,心生不平吧。
歸西和尚笑而不語,輕輕喝茶,並未與魏季塵多做爭辯。
一時間讓魏季塵一拳打到空處,有力無處使。
譚嗣同趁機向魏季塵行禮道:“打擾將軍多時,尚未正式拜謝。”
“譚兄可沒有打擾我,打擾的是和尚。”魏季塵略顯尷尬的回道,自己把他晾了這麼多天,確實有些失禮了。
譚嗣同卻正色說道:“大師佛法精深,是得道之高僧,譚某能與大師會晤,實是求之不得,幸哉,書迷們還喜歡看:!榮哉!”
歸西和尚雙手合十,讚道:“阿彌陀佛,施主深具慧根,奈何施主又心不在佛,我佛門又少一弟子。”
譚嗣同放下茶盞,謂然一聲長嘆,輕聲說道:“佛學雖然博大精深,但是如今山河破碎,民智未開,需酌取西法,以補吾中國古法之亡。”
魏季塵看兩人又要扯上高深的理論知識了,不禁大為頭痛,轉移話題道:“譚兄,此次魏某將要北上巡視軍情,所費時日甚多,譚兄在某府上,還請自便即可。”
譚嗣同眼中精光閃動,忽然開口說道:“譚某見將軍勵精圖治、革新破舊,開礦、修鐵路、富國養民、採用西洋軍事訓練,實在是譚某一路所見之最開明之官員,譚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將軍答應。”
譚嗣同先是把魏季塵好一陣稱讚,然後為後面的事情鋪路。
魏季塵微微一笑,既不喜也不憂,淡淡說道:“若魏某幫得上忙,萬無不應允之可能。”
潛臺詞就是說要看你提的是什麼事了。
譚嗣同不以為杵,一甩衣袖,侃侃而談道:“京師有維新人物康有為組織強學會,創辦《中外記聞》,宣揚變法維新,介紹西方先進知識以及制度。”
見魏季塵點頭,他繼續說道:“譚某覺得如此甚妙,辦報能夠開啟民智,開闊民眾視野,奈何譚某前次去拜訪康有為,恰逢他不在,只是見了其弟子梁啟超,後譚某遊歷至遼東,見將軍所作所為與維新暗暗契合,因此譚某亦想在遼東之地創辦一份報紙,宣揚維新之思想。”
歸西老和尚無悲無喜的看著兩人,一幅置身事外的表情。
魏季塵微微一沉吟,心中考慮起得失來,他知道譚嗣同是激進的變法分子,甚至隱含革命的味道,後世譚嗣同在湖南協助舉辦新政時,竟然把含有《揚州十日記》等含有民族主義意識的反清書籍發給學生,向他們灌輸革命意識,其他書友正常看:。
辦一份報紙是不錯,但是這份報紙一定要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先期還是以介紹西方學術書籍為主,至於政治上面事情,現在自己勢力弱小,暫時還是不要牽涉為妙。
不過,如果時機成熟了,譚嗣同就能夠派上大用場了。
想到這裡,魏季塵點頭同意道:“此小事爾,魏某會一力支援譚兄,只是每次刊版前,須得經過我遼東衙門的檢視,方得印刷發放。”
譚嗣同心頭微微一喜,面露笑容道:“多謝將軍成全。”
“這也是好事一件,何來成全之說。”如今不說普通民眾了,就是魏季塵手下的大多將領們,也是見識不多,不懂西洋之事,辦一份報紙專門介紹西洋各國的情況,也是魏季塵喜聞樂見的。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最後把報紙的名字給確定了下來——《新視野》。
譚嗣同畢竟沒有辦過報紙,沒有多少經驗,另外他思想太過激進,魏季塵暫時還需隱忍,因此他又想起一個人來。
那就是曾經可以說是救他一名的《萬國公報》京中主編林知行了。
林知行與魏季塵多有書信來往,對魏季塵欽慕有加,而且,魏季塵曾經入京的時候,專門拜訪過他表示謝意,魏季塵對他的才華也是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