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悠揚的琴聲從木屋內傳來,王五…不禁想到老鴇剛才的話:裡面定是魏夫人了,為什麼是魏夫人?莫非是魏將軍的夫人。
王五免不了要往這方面想,心中驚訝無比。
王五在譚嗣同身邊日久,對琴也略有一番研究,馬上就聽出了,彈琴之人有些心煩意亂,琴音中夾著幽怨,傷心,迷茫,害怕,等等各種情感。
王五聽著聽著,不覺聽痴了,他閉上眼睛,彷彿已經與琴音產生了共鳴,彷彿理解了房中女人的無奈,痴情,傷心。
“這是個痴情的女人!”不知何時,王五已經淚流滿面。
“魏夫人,王大俠已經帶到。”青澀的小丫鬟在門外敲了敲,聲音猶如黃鸝般清脆動聽。
“領他進來吧。”
房內的琴聲戛然而止,餘音卻未消失,仍然在王五耳邊迴盪,而這句話,卻像是魔音一樣,登時便讓王五清醒了過來,迅速的拭乾了臉上的淚水。
房內女人的聲音與小丫鬟的清脆動聽不同,自帶有一種慵懶之情,其中還有淡淡的倦意,王五又是一陣失神,他此時想起譚嗣同和他說的高山流水的典故。
王五覺得自己就是那樵夫鍾子期,而裡面之人就是伯牙。
王五帶著淡淡的傷感和失落,傷感是因為裡面女子的傷感,失落是因為對方叫魏夫人。
隨著小丫鬟推開門之後,王五便快速的朝裡面看去,他想看到那位讓自己心情隨著琴音波動的女子。
房內傢什甚少,別無他物,除了擺著不少的鮮花,香氣繚繞之外,只有一張琴,而琴後面,正對著自己的,正是方才那說話的女人了,那個自己迫不及待想要見一面的女子。
讓王五大失所望的是,對方帶著面紗,已經遮擋住了整個臉部,只能從那雙會說話驚豔的眸子裡,能夠想象出對方一定是一位絕色女人。
“想必王大俠是奉了譚公子之命而來的吧,請坐。”李雀兒伸出白嫩的柔胰出來,遙遙一指遠處的座椅。
“王某站著就行。”
王五…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行走江湖數十年,什麼人沒有見過,什麼事沒有經歷過,但是,從未有過如此複雜的心情。
他不得不收斂了一下心神,拿出譚嗣同交給他的手抄本詔書,點頭說道:“不錯,是公子讓我來的,我們想將此訊息送往遼東。”
小丫鬟拿了起來,然後送到李雀兒的手中。
李雀兒淡淡的從上面掃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喜,巧兮笑道:“譚公子有心了,我會盡快傳給他。”
李雀兒稍微停頓了片刻,在王五幾乎要以為對方讓自己離開的時候,李雀兒又開口了:“王大俠從遼東剛來京師不久,他還好嗎?”
王五稍微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對方說的是誰。
“將軍除了軍務繁忙之外,一切都很好。”王五看見對方的眸子裡,出現了一絲開心、釋然的神情,一掃方才的倦意。
王五…不由大感憐惜,是不忍心看著美好的事物就此凋零的憐惜,不帶有其他任何一絲的邪意的憐惜。
“王某來京師之前,聽說將軍已經商量著迎娶聶姑娘和蘇姑娘,如果魏夫人注意一下,應該能夠知道確切日期。”王五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這樣一番話。
他看到一滴眼淚從對方的眼角悄然落下,淋溼了臉上的面紗。
李雀兒的傷心欲絕,即便是太監見了,也會忍不住上前去為她擦拭眼淚。
王五練有內功,好不容易壓下心中那股衝動,淡淡的說道:“以王某之見,所有一切都可以爭取的,魏夫人與其在這裡傷心垂淚,不為人所知,還不如回遼東一趟,說不定便能夠得償所願。”
李雀兒的眼淚陡然收住,雙眸中散發著神采,她站起來,對王五鄭重的行了一禮,感激的說道:“多謝王大俠解去奴家心結,奴家銘記心頭,王大俠他日有任何困難,儘管開口,只要奴家能力所及,一定萬死不辭。”
王五悵然若失,心情更是複雜。
“王某如今就有一個請求,請魏夫人能夠答應。”王五脫口而出,情不自禁的站起來,痴痴的看向李雀兒。
李雀兒看到這眼神,臉上先是一冷,認為王五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好色之徒,不過,她隨即從王五身上看出了不同,眼神中,並無任何佔有慾。
“王大俠請說。”李雀兒輕聲說道。
“王某希望能夠聽到魏夫人再彈琴一曲,並且解開面紗,讓王某一睹真容。”王五又回到了京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