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攏衣:“公主對你我有大恩。她走時你我卻連一程都不能送。”
黃洞庭朝她靠近些,“你也別這樣想。”
李娥吐出一口氣。“說起來,還是萬歲爺是個記情的人。”
黃洞庭捏了捏她的袖子,“讓你別說你就聽話嘛。
李娥垂下眼。“在你跟前我都不能說真話了嗎?”
黃洞庭忙低聲哄著她:“不是,雖然如今我們跟前沒有人,但誰知道旁邊有沒有那誰的耳目,你我現在活著都要看那人的眼色……”
李娥抬步往階下走去,一面走一面道:“我不想跟你一樣,活得那麼窩囊,那梁有善能有如今的權勢,還不是因為咱們萬歲爺執念公主殿年少時對萬歲爺的維護之恩,藉著這個……”
話音未落,殿側突然傳來一聲呵斥:“誰在那裡!”
李娥與黃洞庭一驚,忙走跑下階往殿側過去檢視,卻見一隊巡查的錦衣衛站在乾清宮西側茶水耳房的門前。那耳房的門雖然閉著,卻在門縫中夾著女人的一縷衣角。
黃洞庭心裡發慌。自從梁有善掌了司禮監之後,乾清宮和文華殿一直是人人如同驚弓之鳥,唯恐行錯一步就被拉到慎行司去拷打。茶水耳房從前本是尚食局管著的,後來尚食局的人出了紕漏,梁有善就將這處地方交給了李娥手下管著。黃洞庭維護李娥,見錦衣衛這架勢地處在這裡,忙看向李娥:“怎麼回事?你的人嗎?”
李娥到不甚慌張,鬆開黃洞庭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細看那露在外面的半截子衣角。
“不像是宮裡的人。”
錦衣衛的人見李娥和黃洞庭過來,回頭道:“李姑姑來就好了,我們將才巡查過來,見一個女人鬼鬼祟祟,唯恐是刺客,要拿人來問,誰知道她跑進這茶房中了,李姑姑,這茶也是乾清宮之所,我等不敢造次,還請姑姑拿了鑰來開啟,我們好拿人。”
李娥回頭看了一眼黃洞庭。
黃洞庭覺得不論是拿住了誰,這事都要牽扯上李娥,有心要上前要把這事圓過去。
“哦,怕不是什麼新人,被諸位的架勢給嚇著了,這樣,諸位在外面等等,咱家進去看看。”
誰知那人壓根不想買黃洞庭的賬。
“黃秉筆,我們是護衛宮中安全的,職責在身,還請的黃公公不要逾越,否則,我們哪裡還有飯吃。”
黃洞庭見圓不過去了。只好回頭看向李娥。
“去,取鑰匙來。”
李娥應了一聲是,又看了一眼那門縫中的衣角,心裡卻莫名地有些不安。然而,黃洞庭都說不上話的事,她也只能聽從做事。收回目光,回去取鑰去了。
茶水房中,紀姜的手摳在門板上。她悄悄從餘齡弱的儀仗中退出來,誰知道這一行錦衣衛卻像是在這裡等著她一般。這個時候,原本是皇帝上朝的時辰,錦衣衛不該是不該在這個地方巡邏的啊。
她無法躲進了這個茶房,卻無路可退,她不知道顧有悔此時在什麼地方,知不知道她的處境,但她到但願顧有悔別來蹚這個渾水。
她到是記得這個茶水房是連著乾清宮的後園的,想著,她忙回手,想要把夾在門縫隙中的衣角給扯出來,誰知道,她還沒有使力,一個人卻抵到了她的面前。
“別動。”
紀姜一驚,回頭卻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胸膛,他也穿著司禮監的公服,聲音……有些耳熟。
那人一手摁在門上,一手捂住她的嘴。
“別出聲,聽我說,你就算進到乾清宮,錦衣衛也是要搜宮的,就讓李娥來開門,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來應付。”
紀姜抬起頭來,卻只能看到那人的下巴。
那人見她不掙扎,這才鬆開捂在她嘴巴上的手。兩人拉開一段距離,紀姜這才看清楚這個人長相,的確熟悉,但她還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看過他。
他還沒來得及細回憶。門後已經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那人一把將紀姜摟入懷中。紀姜慌地撞在他的肩頭,卻嗅到一股淡淡的隱香。
這些司禮監的人,可真是腌臢又講究。
李娥推開門,隨後退到了黃洞庭的身後。
錦衣衛的人圍過來,卻見女人被一個司禮少監摟在懷裡。
為首的錦衣衛顯然是認識他的,見了這一幕,有些疑惑,卻還是讓周圍的人退下一兩步,自個走上前去。“誒,唐幸,你這是行得什麼事?”
紀姜一怔,唐幸這個名字一入耳,她立即記起了這個人是誰。這不是那個在紫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