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一點都不驚訝,面含微笑點點頭。“德妃淑惠端莊,平素盡心撫養皇子公主,這次又冒險千里送藥立了大功,皇上不說我也想著同皇上提的。”
皇帝聽得笑了。“額娘同兒臣想到了一處去了,倒是兒臣心急先說了。”
皇太后道:“德妃這孩子品性如何這些年我都是瞧在眼裡的,不枉費當年綺佳對她的一番栽培啊。”
“額娘說的是啊……”
皇太后緩緩點頭,擱在炕爐上的銅壺忽忽地冒起了白煙,皇帝抓下銅壺親自給皇太后沏了杯茶,皇太后端著茶杯在雲山霧繞之間問:“只動宮鋪嗎?其他嬪妃要不要趁著大捷也動一動?”
“只給德妃即可。”皇帝猶豫了一下補道,“這回哪裡有大捷了。”
皇太后聽罷心頭一緊,想了一會兒方才謹慎地說:“別人倒還好,只是四妃裡德妃到底家底最薄年紀也最小,不知道惠妃會不會心裡有芥蒂,她代掌東六宮也好幾年了……”
皇帝深深一嘆,“朕這一輩子除了綺佳外最對不起的就是惠妃了,朕可以讓她做四妃之首,但為了胤眩�次蘼廴綰尾荒茉偃盟���徊攪恕U饈請薜木魴模��譴廈魅瞬換岵幻靼祝�髦椋��換岵歡�!�
皇帝如此深思熟慮皇太后也是能深深體會皇帝的良苦用心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疼愛太子,但誰能說皇帝就不疼愛大阿哥了?但事關國本,量權相害取其輕,他只能選擇太子。
皇太后良久後方道:“既然如此就先由我出面把德妃的宮鋪提到和貴妃一樣。”
皇帝點點頭,他的陰鬱在進入寧壽宮後掩飾了不少,可皇太后心細如髮,她其實也有心事,所以試探問:“除了宮鋪……晉封的旨意要等前線平定那天嗎?”
皇帝握著茶杯,手驀然收緊,似乎極為無奈地說:“這回過了,還不知道下回是什麼時候了。”他呵呵兩聲,聳了聳肩。
皇太后睨了他一眼,她不是太皇太后不能插手朝政,可到底那句手心手背都是肉折磨著她不得不叮囑這一句:“裕王也盡力了……”
皇帝明明聽到了這一句,但彷彿又沒聽見得繼續喝完手中的茶。
皇帝回過神抬腿走進了屋子,蓁蓁正在炕桌前擺弄著棋子,但倒不是在擺譜,反而是在堆疊棋子,口中還唸唸有詞。
盈兒拽著皇帝還沒進屋就細聲細語地喊道:“額娘!皇阿瑪來了!”
皇帝把盈兒抱在懷裡往屋內走,邊走邊顛了顛說:“喲,咱們的盈盈又重了啊。”
盈兒受了那次驚嚇後就一直體弱多病,蓁蓁怎麼調養她還是偏瘦,所以蓁蓁平素就愛聽人說盈盈長胖了。這會兒皇帝一說蓁蓁就笑了,“真的?臣妾也覺得半個來月不見她,小臉是圓了些,臣妾還以為自己看差了呢。”
皇帝摟著女兒問蓁蓁:“寶兒是怎麼回事?”
說起寶兒這個小祖宗,蓁蓁氣得搖頭無奈說:“小祖宗說塞外兇險,臣妾不該去找您,到現在還在慪氣呢。”
盈盈拉著皇帝一臉“我告訴過你了,就是這樣呀”的表情,皇帝也不和寶兒計較,笑著親了親盈盈的額頭,問蓁蓁:“胤禎呢?”
蓁蓁道:“剛睡下,等他醒了再抱他來給皇上請安,這小祖宗起床氣可大著呢,要是這會兒把他弄醒了,一會兒非把一屋子人都鬧得不安寧。”
皇帝看盈盈也在揉眼睛便把她交給了保母:“抱公主下去睡吧。”
皇帝在炕上躺下拉蓁蓁坐他身邊,“朕剛在寧壽宮,皇太后說你這次送藥立了大功回頭要賞你,猜猜賞你什麼?”
蓁蓁一笑,“什麼都成,不過最好是能賞臣妾一個冬天的羊肉鍋子。”
“就羊肉鍋子?你就這麼點眼界?”
蓁蓁剜了皇帝一眼說:“臣妾在宮裡要金要銀的也沒地花去啊,將來還不是打包給了兩個女兒當嫁妝,還不如賞臣妾點實在的。”
皇帝哈哈大笑捏了捏她的臉。“成成,朕回頭就去和皇太后說讓她老人家啊賞你一個冬天的羊肉鍋子。”皇帝笑完了,握住她的手問:“朕也要賞你,你猜猜朕準備賞你什麼?”
此時剛好翟琳端了藥來,蓁蓁把藥端給皇帝說:“臣妾哪什麼都不要,就求求祖宗您每日能按時按量把藥喝了就成,然後少發點火,少生點氣,下回別讓臣妾跑去受驚嚇了。”
皇帝含笑不語,不過倒是乾脆地把藥端了過來一飲而盡。
等收了空藥碗翟琳又把前線的摺子遞上,皇帝撿起一本看了一眼突然皺著眉頭說:“這胤眩�竊趺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