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佟佳夫人心裡被狠狠地揪起來,那年傷的陰鷙讓她直到現在午夜夢迴的時候都忍不住瑟瑟發抖。“姐姐,上回那就是遭了天譴,額娘最後去廟裡吃了一個月的齋替您化解。我實在是有點怕……”
皇貴妃冷哼一聲,瞧著小佟佳夫人那膽寒的怯懦樣子:“現在又不是再用那個方子,我們是要化了那方子的陰鷙,好讓我再度有孕。這話不是你傳來的嗎,現在又不肯了?”
“姐姐,我左思右想實在冒險。”小佟佳氏戰戰兢兢地說,“那方子太陰了,當年用的時候就是搏命,那樣咱們都輸了。就是解了陰毒,後面呢?姐姐還能不能再有?再有又能不能是阿哥……要是小妹在還有多一些希望……”
小佟佳夫人那未賭先輸的模樣惹惱了皇貴妃,她狠厲地瞪著妹妹,道:“讓你去辦就去辦,你不是怕嗎,不是睡不著嗎?現在化解了是行善積德,妹妹若是不肯,就你家那個不爭氣的,你自己瞧著辦吧。”
小佟佳夫人死死攥著帕子進退不是,覺得自個兒就是皇貴妃手裡那顆隨意掰下的小米珠,皇貴妃玩著那米珠問:“妹妹?想好了嗎?”
小佟佳夫人無法,只能嗚咽著點點頭。
皇貴妃滿意地靠近自己妹妹,抱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這不是好事嗎,要是我能再有阿哥,那於你家那個不爭氣的不是好事嗎?”她在妹妹的耳邊悄聲說,“妹妹回去叮囑阿瑪,好好照顧劉嬤嬤的兒子,那可是我的奶兄弟,要是能在內務府尋個一官半職就更好了,懂了?”
待小佟佳氏離開,劉嬤嬤自外進殿來問皇貴妃:“主子,三小姐看上去怕的很。”
“所以這事還得要你看著趙忠順去辦,她那裡只能搭把手。”皇貴妃不在意自己妹妹怎麼想,她只求自己能夠心想事成,“怎麼樣,南巡那邊什麼訊息?”
“惠妃不大樂意去,辭了。”
皇貴妃點點頭:“不意外,納蘭玦卿真是仗著有大阿哥連面子情都懶得和皇上做,宜妃呢?”
“十一阿哥冬日裡咳嗽都不好,皇上留她照顧阿哥。”
“她兒子多,緊張個什麼呀。”宜妃的小兒子胤禌去歲為太皇太后守孝著了風寒,之後一直纏綿病榻,宜妃這一年幾乎都關在翊坤宮裡守著小兒子的病,連九阿哥都不大管了。
“榮妃從來都討人嫌的,皇上肯定懶得瞧她,貴妃和德妃呢?”
劉嬤嬤有些瑟縮地將好訊息放在了前頭說:“皇上沒點貴妃娘娘,說留貴妃娘娘照看皇太后。”
皇貴妃拳頭握得死緊,緊得額頭上都露出兩條青筋。“那德妃呢?”皇貴妃吐出她最討厭的那兩個字,冷聲問。
劉嬤嬤不敢看自家主子的顏色,低頭回稟:“去……”
“哼,這個狐媚子哪裡都不能少了她。”
“主子,您小聲點。”為著十四阿哥出生的事,皇帝命貴妃和惠妃分掉了皇貴妃的宮權,擺明了是要掏空皇貴妃的裡子。最艱難的就是年初那段沒有炭和火炕的日子,劉嬤嬤暗地裡不知道紮了多少小人詛咒隔壁永和宮那個賤人。
皇貴妃當然知道皇帝早已不信任自己,甚至連臉面都已經不大想做,想到這裡她越發深恨德妃 “當年就該給她一了百了,真是徒生禍患。”
“主子寬心,有佟國維、佟國綱兩位大人在外,您再與皇上服個軟,想去南巡撐回皇貴妃的臉面也不是難事。”
南巡的事情大致定了,此回說是要浩大出巡所以本想奉皇太后攜各宮同去,沒想到皇太后先是不肯,嬪妃從惠妃起一個兩個,除了那個德妃竟然各個都尋藉口不去。
不過不去也好,免得人多礙事。妹妹告訴她老郎中知道以前掌方子的大夫在南邊還有親人手裡有化解法子,老郎中貪財罷了,餵飽了他沒什麼不肯說的話。
皇貴妃是心狠人,她只盼待得了手,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又細叮囑劉嬤嬤:“你好好看著點,僖嬪那裡務必看緊辦妥了。”
劉嬤嬤惴惴不安地點頭,皇貴妃才滿意地放過她。
其他的就等她的好阿瑪幫她撐回臉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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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蓁蓁在昭仁殿給皇帝準備暖手爐,塞外回京後很快京城就遇上寒流,宮中各處宮殿都燒上了暖炕。她將白玉暖手爐灌滿熱水塞在了皇帝懷中,“您看了有一會兒了,暖暖手吧。”
“蓁蓁,朕和你說。”皇帝放下筆似乎很是糾結,“快入冬了,身上怕不怕寒?”
她生胤禎時吃的苦頭落下兩個毛病,一是春日裡容易哮喘,二是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