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驚喜道:“能去?怎麼去?”
皇帝仰面躺在她腿上,伸手捏捏她鼻子,“朕有辦法。”
南官府衚衕裡鑼鼓喧天,左鄰右舍們全跑了出來擠在窄窄的衚衕裡瞧熱鬧。只見白馬開道後頭跟著一頂大紅花轎,十六個壯漢敲鑼打鼓,一百個執事提著燈籠扛著旗,把整條衚衕照得和白天一樣亮,瞧這架勢這是哪戶人家辦喜事要嫁女兒了。衚衕口雜貨店的店主李二毛瞧得兩眼發熱,扯了扯身邊胭脂店的老闆劉柱說:“你說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這老吳家才過得幾年啊,如今就發達成這樣了,嫁個女兒驚天動地的,聽說老吳給他這小閨女準備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呢!”
劉柱說:“可不是得要這多流水般的嫁妝麼,他這女婿可是當朝一等公啊。”
“哎,這老吳家這回可是發達了。”
“都是託他大閨女的福,這皇上身邊娘娘的妹子能嫁得差麼?這要差了不是丟皇上的臉麼?”
“是呢是呢,聽說還是太后賜婚,皇上憐惜新郎年幼還沒什麼家業,這婚禮的銀子都是皇上賞的。”
正說著花轎進了衚衕了停在吳家門口,兩個娶親太太一進門,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趁亂也“哧溜”一下跑了進去,跟著黑漆漆的大門一關把剩下的人都擋在了外頭。
一身喜服的阿靈阿下得馬來,兩個娶親老爺跟上到門前叫門。一個說:“親家開開門。”另一個說:“姑奶奶們開個門吧,吉時要誤了。”
門縫裡飄出一陣嬉笑,一個聲音嘹亮的姑娘在門後說:“要開門也成,姑爺先說說,往後會不會待我們姑娘好。”
阿靈阿想不就是賭咒發誓麼,這容易,他上前說:“我阿靈阿發誓,往後必對福晉一心一意。”
門裡安靜了一會兒,換了一個聲音清脆的姑娘說:“不成不成,要加但書。”先前那個聲音嘹亮的姑娘也附和說:“對對,要加但書,新姑爺說說要對咱們姑娘不好了怎麼辦。”
阿靈阿傻了一下,他還真沒想過這事,“要不好,我就……我就……”他吱吱唔唔半天也想不起來該說什麼,要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吧,今兒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聽他這吱吱唔唔的門裡的人又笑成了一堆,脆嗓子姑娘說:“要對咱們姑娘不好就什剎海里光溜溜地溜一個。”嘹亮聲的姑娘說:“要對咱們姑娘不好就把五十斤的弓從東城背到西城賠罪。”
這回莫說門裡了,就是衚衕裡擠得街坊鄰居都笑了,阿靈阿頂了個大紅臉開不了口,門裡一群女孩子嘰嘰喳喳地催促:“快說快說,不說不開門。”
阿靈阿沒法子,只能硬著頭皮說:“我……我發誓要對福晉不好,就……就什剎海里光溜溜地溜一個,再背五十斤的弓從東城到西城賠罪。”
街坊四鄰是鬨堂大笑,兩個娶親老爺的臉也紅了,其中一個回過神來上去敲門說:“姑奶奶們新姑爺都賭咒發誓了,這下能開門了吧。”
嘹亮聲的姑娘說:“不成不成,這門還開不得。”
阿靈阿聽得急問:“怎麼還不成?”
圍觀的街坊四鄰里不知哪個光棍瞧得眼熱在人群裡喊了一嗓子:“新郎官急什麼,早晚都是你的,你都堵門口了這媳婦跑不了。”
其他好事的一聽也跟著嚷嚷了起來,“對對,跑不了跑不了,急什麼。”“嗨,還能急什麼,急洞房啊。”四下裡又是一陣鬨堂大笑,阿靈阿這回是徹底不敢說話了,只能頂著紅透了的臉在門口等門裡人發號施令。
門裡一群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才由嘹亮嗓的姑娘說:“都說新姑爺功夫厲害,可不知新姑爺文采如何,要不新姑爺給我們作首詩吧,就以冬雪為題。”
圍觀看熱鬧的這會兒早已是不怕事了,紛紛附和說:“對對,來一個來一個。”
阿靈阿來回踱步,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首來:“水晶銀裝簾,青松舊姿在。老丫不爭春,觸處花似開。”
圍觀的雖聽不懂但圖個熱鬧都幫著阿靈阿連連吆喝“好”。阿靈阿感激地朝眾人一拜,轉身對門裡人說:“如何,可算是過關能開門了?”
門裡安靜了下來幾個人似乎在商量什麼,過了一會兒脆嗓子的姑娘說:“這首詩雖合了題但對得不算工整,尤其平仄都不大對,不成不成。”
阿靈阿聽到這總算是回過神來了,直著脖子朝門裡吼道:“揆敘,你他媽的沒完了是不是,你別忘了你小子還沒娶親呢!”
四周是鬨堂大笑,門裡倒是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又過了一會兒門總算是開了。
人群裡一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