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曉; 但他是誠心實意感謝她那日維護的恩情。 “如此我便也不為難你主子了。”常寧捧起那幅禮單翻瞧了一眼,“本王還儉省銀子了。”
常寧心性特別散脫,這樣直來直去說話讓秋華這個久居深宮的人反而不自在了; 可秋華還有事要交代; 只能硬著頭皮又福了一福。
常寧問:“怎麼; 姑姑還有何吩咐?”
秋華笑道:“不敢,只是奴才有一物件是舊人所託想要贈與王爺。”
“請說。”
秋華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書,扣在紫檀木鏤花的書案上,她含笑說:“故人皆好,願王爺笑納。”
常寧疑惑地拿起來一瞧後釋然笑說:“多謝姑姑。”
“奴才的主子頗好音律; 她說宮裡雖不及外頭有世外高人,有當世名師,可也是臥虎藏龍之地,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從來都是感激於心。”
常寧自然明白; 感激地點點頭; 秋華掩口一笑說:“王爺珍重; 奴才這就告退了。”
秋華交代完了蓁蓁的吩咐便告辭了,常寧親自送她出去,到了門口只見又有兩人騎馬而來,秋華說:“王爺有客就留步吧。”她戴上兜帽往外走剛好同那馬上下來的人擦身而過,那人無意間瞥了她一眼倒是愣住了。常寧走上來拍了拍那人的肩,“二哥,怎麼傻站在這。”
福全指著那彎腰上轎的背影問:“那人不是那天碧雲寺外的?”
常寧道:“我原本以為我記性好,沒想二哥你也記得啊。”
福全問他:“她來做什麼,你和那……”這是恭王府的大門口雖說不是人來人往的有些話也不好說,福全便點到為止了。
常寧一笑,道:“二哥莫管,我這是辦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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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蓁在那日女兒滿月宴後就有了新的心思,南府裡好幾位擅長吹簫的師傅被她連日請來,或是聽簫或是學簫。這三日裡每天總要花上三四個時辰讓她們指點。學簫也就罷了,興起時候還鬧著要學琴,痴纏了皇帝幾番後,皇帝給她尋摸了一柄龍吟天風讓她折騰。蓁蓁那年在老太監那偶爾聽見他彈過的一次琴後就想學了,可惜那時她不過是個小宮女,主子允了她學簫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了,在把簫學好之前她是沒有臉面再說想學琴的。後來封了妃總有這樣那樣的事就再不得空了。宮中藏書裡曲譜甚多,施琅從前給她送的古書中也有不少琴譜,可她從前不會,得了這些好物也只能幹看著望梅止渴,如今小公主誕生後她有了大把的功夫,學得煞是認真,真正是一日千里。
今日,秋華自外回宮時,正有位蓁蓁從南府找來的老嫗在教她撥弄琴絃,恰巧院子裡傳來女子起此彼伏的呼喊:“公主,您慢些。”
秋華替蓁蓁辦完事回宮,剛要進門的腳步忽地停了下來竟轉頭往院子裡瞧,只見一紮了兩個髮髻的女童跑著穿過了院子,沒一會兒東次間外就響起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蓁蓁放下玉簫衝他們笑道:“還不快開門,開遲了她又要使勁拍門了。”
兩個宮女開啟碧紗櫥阿寶似炮彈一樣飛奔了進來,一頭扎進了蓁蓁懷裡嚷道:“額娘!”
蓁蓁把她摟懷裡,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有外人在呢,還不叫人。”
阿寶一扭頭見一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母親對面,拘謹地往蓁蓁懷裡鑽了鑽,抓緊了她的衣襟悄悄問:“額娘,這個老婆婆是誰?”
“她呀是額娘請的先生,快叫婆婆好。”
阿寶大大方方地端坐在蓁蓁懷裡,甜甜地喊了一聲:“婆婆好。”
南府這些伶人平日入宮都不苟言笑連話都很少說,可寶兒如此竟逗得這老婦難得地笑了。她面容雖蒼老但瞧得出五官生得很秀氣,笑起來甚是和藹:“奴才見過公主。”
阿寶好奇地瞧著蓁蓁面前的樂器,一會兒摸摸琴,一會兒摸摸簫,“阿寶也要。”
蓁蓁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如今可玩不了,你還小呢。”
阿寶不服氣,伸手抓起眼前的玉簫就吹,可任她怎麼鼓腮幫子用力一個音都吹不出來。她瞪了瞪手裡這不聽話的蠢物然後將它舉到蓁蓁跟前。
“額娘,壞了。”
蓁蓁摟著她直笑,周圍人也都笑了。
“娘娘,老婦有一件樂器公主興許能用。”
老婦腰上繫了個荷包,她解開荷包從裡頭摸出一件東西來交給霽雲,霽雲呈給蓁蓁看,那是物形似笛子,卻只有三寸來長,吹口也不是開在側邊而是頂頭,蓁蓁從沒見過這樣的,拿著那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