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欠抽的潑猴,皇上都知道。”
阿靈阿又同珍珍說了些揆敘從前上房揭瓦被揍的糗事,一路說到太后宮前方罷了。守門的太監引兩人進了院子,阿靈阿拉著珍珍規規矩矩地在殿前行了跪禮。沒一會兒崔邦齊笑容滿面地出來說:“太后說了這婚事她不過佔了名分,說到底都是皇上的龍恩,國公爺也去乾清宮磕個頭吧,新夫人奴才就領進去了,太后說要見一見。”
一聽太后宣她,珍珍心裡砰砰亂跳,阿靈阿捏了捏她的手,發現她手心發涼,寬慰道:“別怕,太后是最最和善的人了。”珍珍點了點頭跟著崔幫齊進屋裡去了。
一進屋有個面板略黑的姑娘迎了上來,她梳著兩條又黑又亮的辮子穿著也不似其他宮女一筒子的藏青色袍子,而是穿了一件皮襖,腳上蹬著靴子。她毫不避諱直直地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噗哧笑了說:“你同吳姐姐還真有幾分像。”珍珍不解,那姑娘拉起她的手兩人一起進了屋。
“太后,新夫人來了。”
從明間走進東次間珍珍只覺得明晃晃的陽光晃過,她不過穿過碧紗櫥就似乎到了另一個地方截然不同的地方。屋子有兩進深,次間和梢間由落地罩隔開,次間的南北牆下各修了一排的長炕,南邊的炕挨著窗戶,窗戶都裝上了明亮的玻璃,那晃眼的陽光就是從玻璃窗這照進來的。兩邊的炕上坐了幾個婦人,年齡不一,有人穿著樸素,也有人是一身華服。梢間朝西也修了炕,炕上盤腿坐著了個穿藏青衣裳的婦人,瞧著和自己額娘差不多歲數,慈眉善目甚是親切,想來便是太后了。珍珍捏著帕子跪下行禮。“奴才給太后請安,給娘娘們請安。”
太后笑了笑說:“哈日伊罕去扶國公夫人起來。”珍珍見是領她進來的姑娘來扶她便知她就是哈日伊罕了。
“走近些讓我瞧瞧。”
珍珍半垂著頭往前走了幾步,太后瞧了她一會兒說:“是個好模樣,阿靈阿這孩子有福啊。”
“都是託太后的福,臣妾代妹妹謝太后賜婚。”
珍珍方才進來的時候心裡緊張得很,幾乎是目不斜視,這會兒聽到這句話才知道原來姐姐也在,剛竟是沒瞧見。太后讓人給她賜了座,珍珍才坐下,姐姐對座一個甚是濃妝豔抹的婦人瞧了瞧身邊神色清冷的女子婉婉一笑:“貴主子,這國公爺可是您的親弟弟,弟弟娶媳婦怎麼謝恩的是新媳婦的孃家人哪。”
這句話讓珍珍簡直是坐如針氈,忽然有人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珍珍一抬頭,身旁的姐姐面色如初,帕子下的手卻是輕輕握住了她的,珍珍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貴妃仍是那一副不鹹不淡的樣,雲淡風輕地說:“我嘴笨說不來這些話,既然成婚了就是一家人,那由德妃說也是一樣的。”
蓁蓁笑著接過了話,“貴主子說的極是,如今我和貴主子做了親家這謝恩她謝我謝還不都是一回事麼。”
那美豔婦人紅豔豔的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左右看了看兩人不過倒再沒說什麼。
太后似是聽懂了又似是沒聽懂,端起清茶杯喝了一口便把這事揭過去了,“你們兩姊妹這樣坐一起真是活脫脫的一對姊妹花。”
蓁蓁黑的發亮的眼珠子一轉,笑說:“我們姐妹那就是宮牆邊生的一捧小野花,真姊妹花還要數宜妃姐姐和郭貴人妹妹。”
珍珍見先前說話的美豔女子突然變了臉色便想這大約就是宜妃了。
“想當初宜妃姐姐和貴人妹妹從盛京遠道而來,一進這後宮便是豔動群芳,真正是一對庚婺雙輝的明珠。唉,只可惜不想貴人妹妹卻天不假年。”
宜妃捏著帕子低頭拭眼淚,“我妹子真是命太苦了。”
太后嘆道:“郭貴人真是可惜了。不過好在宮裡馬上要添新人了。”
坐太后右手邊頭一個的女子方才一直都靜靜的沒說話,這會兒忽然微微笑道:“過了年新選的秀女們便會進宮了。”
宜妃一合掌說:“聽說這次皇貴妃的妹妹也中了選,那豈不是咱們宮裡又要多一對姐妹花了。”
皇貴妃笑著連連擺手:“哎呀可不敢當,我妹子可是比不上郭貴人更及不上國公夫人,她還小呢。”
“也是不小了,聽說就比咱們大格格還大上幾個月不是?”
珍珍這才注意到太后身旁還站了個穿粉色旗裝的年輕姑娘,生得頗是秀氣。那姑娘十分害羞,眼神同她輕輕一碰馬上就移開了。
太后慈愛地拍了拍那姑娘的手,轉頭問珍珍:“聽說婚禮那天揆敘混在你孃家人裡鬧場子了?”
惠妃聽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