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音秀抬起紅腫的眼睛看了敬嬪一眼就又跪下磕起了頭。“奴才謝主子賞。”

敬嬪滿意地笑著。“快起來吧。”

音秀縮著肩站了起來,忍痛又沏了一杯新茶端給敬嬪。敬嬪道:“我剛去了安嬪那,哼,她這黃鼠狼的尾巴是要藏不住了。”

“主子為何這樣說?”

“她這陣子的安靜都是裝出來給皇上看的。這安嬪說起來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我見她做了個月照君子的香囊,這陣子又往御花園裡跑得勤快,我估摸著她是在候皇上呢。”

音秀心情十分低落,這會兒卻也只能陪著應合。“主子英明,安嬪的心思一眼就看透。”

敬嬪冷冷一笑。“小賤人,想著勾皇上覆寵,你想也別想。你這幾天務必給我盯緊安嬪點,知道嘛。”

“是,奴才曉得。”

敬嬪轉過臉,見她從頭到脖子都被茶水潑得溼漉漉的便道:“行了,下去收拾收拾吧,這兒不用你了。”

音秀忙諾諾應了退了出去。她的屋子是配殿裡的一間小屋,她如今也是大宮女,雖不用和人擠,屋子的大小,擺設卻都是不能同蓁蓁比的。關了門她掏出蓁蓁給她包的糕點來,糕點包在帕子裡被茶水汙成一坨爛泥。

音秀心疼得又落下了眼淚,蓁蓁全挑了好的給她,卻被敬嬪毀的徹底。她默默哭了一會兒才把這些都扔了,打水小心地洗過帕子、微處理了肩頭的燙傷後才收拾睡下,她想著敬嬪交待她做的事在炕上又是一夜無眠。

······

一陣秋雨一陣涼,又一場雨後望著光禿禿的樹丫和地上金燦燦的落葉,走進延禧宮院子的蓁蓁想:冬天是要來了吧。

延禧宮是惠嬪的寢宮,一如惠嬪清冷的性子,延禧宮窩在紫禁城東六宮的角落裡,平素安安靜靜,無風無雨。

大阿哥保清養在宮外多年,惠嬪沒有子嗣需要忙碌,亦很久不在意聖恩,她漫漫長日大多是在延禧宮裡自己打發過來的。蓁蓁入得延禧宮後殿暖閣時,惠妃正咬著一支湖筆的思索著什麼。

“請惠主子安。”

惠嬪從紙筆中抬頭,見是她彎眉一笑:“你怎麼來了?可是皇后有什麼事?”

蓁蓁遞過手中的棋譜。“主子娘娘吩咐,說您上次提過想看看這本,主子近日已經看完了,特地讓我給您送來。”

“啊呀,可真是好。”惠嬪一招手,蓁蓁更近一步遞到惠嬪眼前,惠嬪喜滋滋地拿來翻看了幾頁,嘖嘖稱奇,“你瞧瞧,雙燕爭飛,鸞鳳交鳴,這撰寫棋譜的人真不是個正經人。”

蓁蓁聽得惠嬪這不正經的打趣,樂得也掩口笑了起來。這惠嬪看著清冷,內裡卻極有意思,平日裡不生事也不大走動的她,按照綺佳的話,是關起延禧宮的門自成一方天地的角色。下棋、看書、作詞、臨畫,她多才多藝,也不在乎是否有人欣賞,如有人能共鳴合掌相迎,不能就舉杯送客。

蓁蓁很喜歡惠嬪恬淡自怡的性子,在宮中除了綺佳,她最樂意地就是往延禧宮送東西,順帶瞧眼惠嬪盎然生趣的小日子。

“你主子最近可還盯著你的功課?是不是又讓你讀那些老夫子,把你往長鬍子翰林路上逼?”

蓁蓁連連擺手:“奴才喜歡主子教的那些。”

惠嬪嘖了一聲:“我可沒編排她不是,你如花似玉的年紀,她不讓你念點春花秋月,幹什麼趕你去鑽四書五經。”

惠嬪眼珠子滴溜一轉生出了個極好的主意,囑咐自己的貼身宮女玉漱:“你去取家中新送來的詩集,快去。”

“唐詩宋詞,你主子那兒一摞摞的,你真的要看,一年半載都看不過來。”玉漱將一本抄本遞給惠嬪,惠嬪又遞給蓁蓁道,“你收好,這可是把京中鬧得洛陽紙貴的飲水集。”

“這……惠主子,奴才收了不妥。”

惠嬪直搖頭:“有什麼不妥的,我記得你繡過陸游的詠梅,這裡頭卻有一首:冰肌玉骨天付與,兼付與淒涼也寫梅花。你回去品一品,回頭告訴我,怎麼看。”

蓁蓁靦腆一笑:“那帕子是奴才閒來瞎繡的,讓惠主子惦記,奴才不懂那些,只是喜歡只有香如故的意境罷了。”

“只有香如故,便是初心不忘,秉性不改了。你還小,如今能這樣想,要是十年、二十年都能這般想就好了。”

惠嬪蘊藉著一絲惆悵,脈脈瞧她:“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這是蘇軾是詠梅花的詞。我不知你讀過沒有,能不能懂。”

蓁蓁搖搖頭,細聲說:“奴才淺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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