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也就是走個過場,但旗人嘛,還是不要在選秀前議親,免得別人捉到小辮子。”
“這我知道,只是提前給姐姐過過眼。”
“你妹妹我肯定放在心上。”惠妃在心裡盤算了下,“我家中也的確有年紀般配的弟弟。”
蓁蓁嚇得連連擺手,惠妃是什麼人啊,她家中的人配珍珍?那她吳雅氏真是高攀了。
“那我家中相熟的官宦人家也有,你要是想要箇中等人家讓你妹妹安生過日子也行,其實嫁到我家也挺好的,明珠夫人就我那嬸嬸治內特嚴,明相府裡哪敢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乾淨得不得了,不是我和你吹噓,那些個王侯公府沒一個比得上。”
“那也不行。”蓁蓁皺眉,明珠什麼人啊,惠妃一提嚇得她三魂去了六魄,她家要是結這個親,珍珍往後得被多少人戳脊樑。
“你不願意就算了,回頭讓人尋尋,和我家幾個小子年紀相仿的、好樣的多著呢。他們這個年紀過幾年就要挑侍衛了,到了御前大展拳腳,是騾子是馬沒幾年就看出來了,那時候放手細細挑一個還挑不著麼?”
有惠妃這話,蓁蓁的心是徹底放在了肚子裡,兩人於是說起了旁的事情。
“今兒皇上還提了你養八阿哥的事情,大年初一你也不帶來給我瞧瞧。”
惠妃拿了她桌上八寶盆裡的花生剝了起來,“天氣冷,孩子小貪睡呢。倒是你昨夜留昭仁殿了吧,還好今天皇上叫散沒讓大夥兒去慈寧宮湊熱鬧,不然你瞅瞅承乾宮的臉。”
蓁蓁說起這事也奇怪:“你說皇上想什麼呢,大年初一特地叫散,按理都應該去慈寧宮磕頭的。”
“不知道。要麼皇上就不樂意見皇貴妃領著大家磕頭那樣。”
蓁蓁伸手拿走惠妃剝好的花生往嘴裡一扔,惠妃伸手就打了她一下,她嘻嘻一笑才說正經話,“我今兒跟皇上提他該去承乾宮,他也不接茬,也不知道皇貴妃到底怎麼得罪皇上了,我以為皇上沒給她後位還能有點歉疚呢,沒成想啊……”
“不該吧。”惠妃又剝了粒花生,這回倒送到了蓁蓁嘴邊,“算了,她是佟家人,和皇上生分不生分都是他們佟家人的事情,皇上說到底也是半個佟家人,胳膊肘總歸拐一塊兒,皇貴妃再怎麼樣也比我們這些外人強。”
蓁蓁覺得惠妃說在了點子上,她倒了杯茶,青瓷茶杯裡茉莉花茶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深吸一口,“聖心難測啊。”
“才在昭仁殿過了除夕你就說這話,你讓我們這種人怎麼辦?”
“讓您去您去嗎?”
惠妃渾身一哆嗦,連聲說“別”。蓁蓁笑得腰疼,這惠妃愛躲著皇帝,連皇帝自己都覺出好些年了。
可惠妃偏愛纏著她,“我用過晚膳再走,叫你額娘和妹妹一起來,胤眩�穸�縞轄���耍�砩喜槐閽俳�矗�夜錄夜訝嗽諛閼舛�浞沽恕!�
“行行行,還能缺姐姐一口飯嗎?”
於是蓁蓁叫了秋華來吩咐小廚房多加幾個菜,與惠妃、額娘和妹妹過了個十足的團圓年。
······
蓁蓁的故居什剎海的冰面就如她說的那樣,入冬後就凍成了個天造的大冰場,住在兩岸的孩子們也就多了一個能玩的地方。尤其是過年的時候,大人們忙著走親訪友,孩子們沒了拘束自然玩得就更歡了。
當然也有這麼一個人,在這正月裡也不得自由,每日還得苦命地完成師傅留給他的功課。
什剎海邊明相府邸的花園內,有一棟二層的小樓,在二樓的書房內,一個少年咬著筆桿對著窗外的落雪幽幽地嘆了口氣。
“咚。”
朝北的窗戶那穿來一聲奇怪的聲響。揆敘轉過頭去瞧,黑漆色的窗楹被撐起了一個角,一雙生氣勃勃的眼眸從縫隙後露了出來。
“揆敘,揆敘!”
揆敘扔掉手裡的湖筆跳下椅子跑到窗戶前,他擼高袖子,用他纖細的胳膊把窗戶抬了起來。一個十二三歲濃眉大眼的少年“噗通”一聲從窗戶外跳進了屋。
揆敘高興地拉著少年的手說:“阿靈阿,你怎麼來了?”
被他勾肩搭背的人全名叫做鈕祜祿阿靈阿,是遏必隆的小兒子,如今宮中貴妃鈕祜祿氏最小的弟弟,也是揆敘在官學的同學。
阿靈阿拍掉手上的灰,一臉興奮地說:“什剎海都結冰了,上頭現在都是人。鄂倫岱他們做了個冰車踩一腳就能劃好遠,可好玩了!我是來喊你去玩的。”
他說的都是他們平日裡慣常一起玩的幾個兄弟,別看京中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