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接問有些個丟臉,只把話藏在了心底。秋華自然是瞧了出來,笑著給她夾了一筷子。
“二小姐,這是在內務府下面的莊頭裡用暖棚種出來的菜。兩宮裡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愛吃鮮菜吃不慣醃菜,皇上素來孝順,於是就讓內務府下的莊頭們寧願少種一畝地也好多弄些個暖棚了。”
吳雅夫人對女兒說:“既然如此珍貴,你可要愛惜,不能浪費了。”
珍珍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著白米飯把小青菜吃了下去。這鮮菜到底就是比醃的好吃,更何況還是在臘月裡吃到,比桌上其他的佳餚嚐起來更加得美味,一頓飯下來,這盤菜是吃得最多的了。
吳雅家的規矩就是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就在寂靜中過去了。
等撤下膳桌,秋華讓宮女端了水盆進來給兩人淨手,水盆也是普通的黃銅打的盆子,只是在水裡撒了些綠萼梅花瓣看著考究些。
待霽雲送了新沏的茶來,吳雅夫人才撿著小心地問:“秋姑姑,您剛才說這鮮菜是皇上替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弄的,怎麼咱們娘娘宮裡也有?”
秋華噗嗤一笑,“咱們娘娘嘴叼是叼不過也甜,太后娘娘素來在宮裡最疼的就是咱們娘娘,也是知道咱們娘娘喜歡鮮菜,所以三五不時地就賞給娘一些。宮裡啊,除了兩宮外只有咱們娘娘有這一口吃。”
太后的寬仁慈愛之名近在京城,遠及蒙古人人皆知,有這樣一座大靠山在蓁蓁身後,吳雅夫人心裡別提多踏實了。
她同秋華默默地品了一會兒茶,就把茶杯擱下了。
“不知娘娘明兒是不是一早就回來了?我看我同珍珍還是先歇了吧,這樣娘娘明早回來就能去給娘娘請安了。”
吳雅夫人想得是好,也沒錯。
她是按照皇帝上朝的時辰估算的。皇帝平日天不亮就起來了,蓁蓁可不是也得這會兒起來服侍皇帝更衣麼,那皇上去上朝的時候她也就該回來了。
誰料她這一句話逗得秋華是笑了起來。吳雅夫人看著她不禁臉上浮現了些困惑。“這……姑姑,我可是有哪說錯了或者不妥?”
“沒有沒有。”秋華笑著連連擺手。“我只是想同夫人說,您不用那麼擔心,明兒不到日上三竿娘娘是回不來的。”
吳雅夫人聽得有些不明白,秋華咳嗽了一下,吳雅夫人瞧著她似語非語的模樣一下子是全明白了。一張老臉頓時是羞得通紅。
“哎……哎瞧我這糊塗的。”
“無事無事。”秋華說,“時候也不早了,夫人和二小姐就早些歇息了吧,等明兒娘娘回宮了,我再派人來請你們。”
蓁蓁一早就知道母親要進宮來觀禮也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留母親妹妹住上幾天,早就讓秋華她們把新被褥都準備好了。
吳雅夫人摟著小女兒躺在嶄新的被褥裡,瞧著頭頂上繡著百子千孫的帳子,一顆原本不安的心漸漸定了下來。
“額娘,現下總能放心了吧?”珍珍拉著自家額孃的手問,“擔心了那麼久,現在姐姐看著還是挺好的。”
“是。”吳雅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拍了拍懷中的小女兒,“萬望你以後不要有這樣和額娘分離的時候。”
“女兒總要出嫁的。”珍珍也不怯,“我和姐姐說讓她給我尋一門好親事,以後我能在宮外時常照看你們。”
吳雅夫人拍拍她腦袋,“額娘不要你們照顧,只要你們過得好就足夠了。”
吳雅夫人擔心的大女兒的確一直在昭仁殿沒有回來,暮色籠罩下的昭仁殿裡,蓁蓁揉著痠疼的腰坐起來瞧了一眼天色,皇帝則還閉著眼愜意地躺在床上養神。今日皇帝在冊封大典前起了個大早只為在冊封禮前和幾個近臣再議一議福建水師的事,忙到現在只用了一頓早膳,所以他其實又困又餓。
蓁蓁的起身讓他懷裡的暖意瞬間消失,他皺著眉頭把人重新拽回來,咕噥了一句:“別動,冷。”
“冷您穿衣服不就好了。”蓁蓁窩在他寬闊的胸懷裡,像一隻小貓一樣蹭著他嬌柔得似是要化成水。
“穿了等下還要再脫,麻煩。”皇帝說著手又不安分起來,他四處點火,惹得蓁蓁一陣嬌喘。
蓁蓁抓住他的鹹豬手嬌嗔道:“別鬧了,您今兒不是還沒用午膳嗎?”
“朕是餓。”皇帝平日瞧著威風八面、一本正經,可蓁蓁和他親近幾年後漸漸發現這人鬧起來和胤禛撒嬌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小孩子無賴,“今兒晚膳你喂朕吃。”
蓁蓁輕咬了下皇帝的食指尖,“那不鬧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