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不能不低頭。
蓉四奶奶連忙應了一聲,打發了跟前一個丫頭出去吩咐了。她一邊親自帶著丫鬟伺候南鄭侯夫人梳妝換衣服,一邊輕聲道:“姐姐這回去,是為了侯爺的事,只怕還得和緩著點兒。”
她窺看了一下南鄭侯夫人的面色,見她臉上雖然沉的水一般,但還算得上平穩,才又說:“依我看,那位趙九姑娘是個孤拐性子,年紀又小,哪裡懂事呢?有點兒看病的本事,就當自己了不得了,原本是不必理會的,只偏侯爺……侯爺那脾氣,姐姐沒有不知道的,何必惹的侯爺不喜歡呢?”
南鄭侯夫人一動不動的坐著,也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不過蓉四奶奶心中有數,又低聲道:“侯爺那脾氣,能新鮮多久?姐姐只管順了侯爺的意,把人哄了來,侯爺喜歡了,還不是念姐姐的好?過些日子,也就撂開手了,到時候要怎麼著她,還不是隨姐姐的意不是?如今就是為著侯爺,委屈一回,也是姐姐賢德啊。”
這蓉四奶奶當然不願意南鄭侯夫人得罪了南鄭侯,南鄭侯夫人一家不好了,她又有什麼好處?如今她在家裡婆婆和丈夫跟前有體面,婆母不敢隨意拿捏她,還不是因著她能在南鄭侯夫人跟前伺候說話?
南鄭侯夫人的親自來訪,讓趙家人非常意外,趙二夫人親自到二門上去接,一路送到大廳去見趙老夫人,就是趙老夫人,都要在門外的臺階上迎。
南鄭侯夫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可是再不好看,她也不能發作,她只是沒有耐心和閒心與趙家人客氣,她只是說:“不知道九姑娘在哪裡,我今兒是特特的來請九姑娘的大駕的。”
趙老夫人還是那八風不動的菩薩樣兒端坐著,聽了這話客氣道:“侯夫人有什麼事,只管打發人來吩咐一聲,哪裡當得起侯夫人親自來呢。”
簡直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南鄭侯夫人送了名帖來請趙如意,卻被趙如意回絕了似的。
南鄭侯夫人都覺得火氣有點突突的上跳了,可她終於只得按捺住火氣,說:“侯爺身子原就不大好,這幾年得聖上看重,又很往外頭去了些時日,越發就差了,在京城的時候,太后娘娘也常打發御醫來替侯爺看著調養,就是外頭的大夫,有那等有本事有專精的,也是常賞了來看看,只是偏還是不好,這一回出來,太后娘娘原囑咐過,錦城是大地方,說不得有那等有本事的神醫,不妨請了看一看。”
南鄭侯在太后娘娘心裡是個什麼地位,南鄭侯夫人當然清楚的很,嘴裡提了兩回太后娘娘了,她自己倒是心平氣和了一點,又道:“我來錦城就聽說了趙九姑娘的大名了,這才打發人上門來請,偏九姑娘謙遜,不好來,說不得我自己來一回,親自請九姑娘,也顯得我誠心。不論治得好治不好,九姑娘肯去看一看就是給我們家面子了。”
這真的有點古怪了,趙二夫人這樣的人坐在一邊聽著都覺得古怪,這位侯夫人前倨後恭,非要九姑娘上門去,莫非那位南鄭侯真得了什麼要緊的病症了不成?南鄭侯可是京城裡的紅人兒,又在刑部有人,若是九姑娘去治好了南鄭侯,那豈不是大老爺就有救了?
南鄭侯夫人接著又說:“前兒大老爺的事,我們侯爺知道了也覺得這擬刑太嚴了些,已經寫了信送回京城請人斡旋了,說不得回頭就有好訊息呢。”
南鄭侯夫人簡直一下一下的打著自己的臉,把自己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都打回去,趙老夫人垂著眼睛聽了,才說:“侯夫人親自來請九姑娘,實在當不起,不過九姑娘能不能去,這個還得問九姑娘自己。”
說著就問跟前人:“去請九姑娘了麼?”
黃嬤嬤忙躬身道:“已經打發人去請了。”
既然老太太打發人來請了,趙如意還是給面子的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安郡王嘴裡蠢蠢的南鄭侯夫人,南鄭侯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把她的臉面扒下來踩在腳下的趙九姑娘。
這一個花兒般美貌的姑娘,可是南鄭侯夫人指尖尖尖的指甲用力的抵著掌心,才能讓自己不上前去給她一個巴掌。
不管她心裡怎麼想,南鄭侯夫人不僅不能對趙九姑娘做什麼,她還得賠笑臉,又把先前的話說了一通。
搬了太后娘娘出來,無疑就是要恩威並施的意思了,趙如意大眼睛亮閃閃的聽著,聽完了很爽快的說:“侯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侯爺的病是挺嚴重的,我知道。”
她記著安郡王跟她說的話,不要去見南鄭侯,所以她當然不會去見。
她一向是很聽人勸的,所以她開始都沒想來見這個侯夫人。
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