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的要哭不哭的了。
她也玩了好半日了,趙如意便打發乳孃來抱楚安安下去拍著睡覺,然後才問道:“那邊府裡呢?”
同樣是誠郡王的侍妾,楚荃與黃側妃又不同,黃側妃沒沾手,不知情,只是受了牽連,安郡王給她報一個自盡,悄悄把人送走,算不得什麼大事,誰也不會拿這事兒查安郡王一個把柄。
可楚荃不同,她是親自參與到這件事上來的,雖然她大約並不知道目標是皇帝,但指使蓮心換藥的是她,是不可能脫得了關係的。
意圖弒君,這是大罪,足以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只是既然主謀誠郡王被皇上免了死罪,這件事也沒有拿到明面兒上來說,私底下可操作的空間還是很多的,何況楚長壽夫婦在這件事上又是救駕有功的,楚荃又是出嫁女,趙如意猜想,楚家想必不會被牽連。
安郡王道:“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理會,你倒是預備東西給老太太送行罷。”
“送行?”趙如意道:“你幹什麼了?”
趙如意這陣子在宮裡的時候多,沒空理會外頭,還不知道安郡王見皇上沒有大動干戈,他倒是騰出手來把家務事給料理了。
那一日,楚老太太還不知道外頭髮生了這麼一系列的事情,她如同往常一樣,在自己屋裡和幾個大大小小的孫子孫女們玩笑,卻見萬姨娘滿臉淚痕,臉色慘白的跑了進來:“老太太救命,老太太救命!”
三姑娘楚菊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她看這陣仗,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她便輕輕起身,一手牽著妹妹楚蕙,一邊招呼著其他幾個異母妹妹弟弟們出去。
“怎麼了?”楚老太太唬一跳,連忙問。
“荃姐兒……荃姐兒……”萬姨娘放聲痛哭,她這樣的後宅姨娘,本來是極少能夠和外界聯絡的,她因在老太太跟前有體面,又有自己養的女兒進了郡王府,便時常拿著郡王府的大旗,出門去看女兒,比起完全矇在鼓裡的老太太,倒是很快就已經發現誠郡王府出事兒了。
“誠郡王府出事了!”
楚老太太又唬了一跳:“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我原是做了幾件孩子的襁褓,想著給荃姐兒送去,沒承想到了誠郡王府,進不去,外頭有人守著,我悄悄花了銀子找人問了一回,只說誠郡王壞了事了,如今郡王府圍著,只等上頭指令就要動手。”萬姨娘一邊哭一邊說,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
楚老太太一輩子哪裡經歷過這樣的陣仗,立時手腳無措:“這可怎麼好,誠郡王壞了事了,那是皇上的親兒子,我能做什麼?”
這老太太雖然糊塗,至少上下尊卑還是拎得清的,很明顯知道誠郡王壞事,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
“老太太說的自是有理。咱們自然不敢管誠郡王的事兒。”萬姨娘哭道:“只是荃姐兒在裡頭,她一個姨娘,能有什麼要緊,這會兒旨意也沒下,老太太求一求安郡王,略活動活動,想個法子接她出來,只怕還來得及……”
楚老太太本來就沒什麼主意,此時聽了就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的是,這就打發人去請長壽來,我們先問一問,總要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事。”
萬姨娘連忙應是,雖然是她親手把那盒子藥交給蓮心的,可她還壓根沒往這上頭想,楚荃跟她說的,換掉那瓶子藥是為了替誠郡王辦事,目標不過是個兵部的什麼要緊官兒,否則,她們哪裡敢去做呢?
楚老太太剛打發了個小廝去公主府,人還沒出楚家呢,外頭轟隆隆跑來一大隊兵士,一個個都穿著禁衛軍的服飾,凶神惡煞的把楚家給圍起來了。
那小廝叫人拿刀一比,嚇的魂飛天外,連滾帶爬的回去報信兒去了。
老太太聽說自己家也被圍了,更是嚇的了不得,偏楚二老爺也不知道上哪裡喝酒去了,並不在家裡,越發連個主心骨也沒有,只有楚二太太聽到了訊息,連忙趕過來。
楚老太太哆哆嗦嗦的道:“快報公主府,快報公主府。”
這位老太太也就是個窩裡橫,真遇到事兒了,也就只有報公主府這一個主意了。
說話間,一個沒穿官服,只穿著藍色暗底雲紋錦袍,長的漂亮的過分的年輕人拿著一把摺扇走了進來,也沒拿聖旨,也沒拿關防,鳳眼一掃在場眾人,張口就道:“楚氏一門涉弒君案,奉令緝拿。”
“弒、弒君?”楚老太太抖的更厲害了,話都說不清楚,哆嗦個沒完:“怎麼、怎麼會弒君的?”
楚老太太別的不怕,對皇帝太后等向來是根深蒂固的知道不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