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關係不一定可靠,感情的事情從來都是說不準的,此時好,不一定代表著彼時好,關係再親密的,說不定哪一日說反目就能反目,可是利益相同者會一直站在一起,只要利益不變,那情誼就不會變,若是哪日利益改變了,那再深的情分,也未必能長長久久的處下去。
她和公主的利益是相同的。
皇上的位置穩了,她爹才能繼續做他的閒散王爺,她也能繼續做她的逍遙郡主,若是有一日皇上倒了,不管是誰做了皇帝,她阿爹阿孃,包括她,都會死無葬身之地,這一點,她心裡頭明白。
換句話來說,她家跟皇上還有公主都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所以,不管公主做什麼,怎麼做,她都會全力支援。
山上,自安寧郡主走後,素衣上前添了茶水,便乖巧的站在後頭。
昭華公主抿了幾口便喚了翠花到跟前,見她低眉順眼,至始至終都不曾抬過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倒是個守規矩的,“訊息都探查清楚了?說說看,最近京城裡頭有哪些有趣的事情。”
將才安寧郡主在,她稍稍矜持了些,如今院子裡只剩下素衣和翠花,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心腹,另一個是安寧的心腹,她信得過,當下手腳不安分了起來,握著秦默的小手悄悄地在他手心畫著圓圈,寫著字。
“最熱鬧的便屬昨日世子爺與朝陽郡主一事,這件事情轟動了半個京城,如今街頭巷尾皆在談論此事,說什麼的都有,這一點,想必公主都清楚了,婢子就說些公主不知道的趣事。”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這一回,翠花明顯學乖了,查到什麼便說什麼,絕無半點隱瞞,“……昨夜世子回府之後,發生了兩件事情,一則是半夜之時,從裡頭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出來,丟到了亂葬墳,後來被燕王的人帶走了。”
“燕王?我三哥?”昭華公主眉頭一挑。
“是。婢子自領了公主的差事,便盡心盡力去辦,公主給的人,以及婢子手裡頭的人全都調動了起來,燕王的人似是察覺了這邊的行動,中間出了不少力,不過那女子,在燕王的人趕過去之時已經命絕。”
“可惜晚了一步。”昭華公主眉眼深深,“也罷,他既然出了手,又怎麼可能留下活口,你接著說,這第二則事情是什麼?”
“第二則,世子爺連夜派人抓了兩個大夫進府,那兩個大夫一直到凌晨才回館,一回去便閉門休館,不見了蹤影。”
不見了蹤影?被暗殺了?
這可是天子腳下,殺一兩個沒名堂的女人無所謂,可若是兩個有家室的大夫被殺,難免不會有人注意到,後續甚是麻煩,嚴如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幹,最有可能的便是拿著他們的家人作威脅。
昭華公主想到此,又是一嘆,大夫能做的無非就是醫治救人,嚴如是病了?
也是,他那樣要強的人,被人當眾抓姦,想必內心既不好受。
再說了,這條線能查出什麼?嚴如是既然下了封口令,她若是揪著這兩個大夫,只怕會把自己搭進去,得不償失,她擺了擺手,“不說嚴府了,說說別家的事情,謝府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一切如常,謝家嫡子這些年來整日裡與京中幾位貴公子流連煙花之地,喝花酒賭博賽馬,每每深夜才回去,被其父責罵,次日依舊如此,屢教不改……不過這謝公子確實有幾分本事,雖則紈絝,卻也混出了些名堂,他人緣極好,又甚是講義氣,京中整日遊手好閒的幾家公子皆以他為長,而博學多才,頗為上進的其他家公子也跟他關係密切,可謂是兩邊通吃,他這些年來出手為不少公子擺平過事情……”
第七十章 公主計謀(內含小劇場)
“哦?擺平過哪些事情?舉兩三個例子具體說說。”昭華公主小手輕劃;在秦默的手心上寫著字。
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手心傳來;讀懂了她寫的什麼,秦默面色又紅了幾分,將她不安分的手抓緊了,低頭在她耳邊嘆息;“公主,專心。”
“本宮很專心啊。”專心聽;也專心玩,兩不誤。
昭華公主玩弄著他的手指頭,對著翠花吩咐道:“你接著說。”
“是,公主。”上面的動靜翠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連頭都不曾抬一下;這是做侍女的本分,好奇心重,惦記著主子私事的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她將謝紹延出手做的事情一一細說了起來,“……因此;工部尚書之子路嘉與他交好;經常約著去西場賽馬,謝公子紈絝成性,出手極為闊綽,交朋友更是講究一個‘義’字,去年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