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煩他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喜歡!”
昭華公主不說話,只是挑眉,戲謔地看著她,“這京城裡頭讓你討厭的人多的去了,我怎麼沒見你對旁人上過心?”
“我……我何時……何時對他上心了,我只是……只是氣不過……”安寧郡主話有些說不利索。
昭華公主專挑她的軟肋,“那你安寧小霸王何時吃癟過?”
“我……我那是讓著他,我若是動了真格,他早就死千百回了。”
“你何時惦記過旁人?那天我可是瞧得清楚,只要他在場,你的眼睛就一直落在他身上。”
“我……我那是……那是在想著怎麼懲戒他……”安寧郡主支支吾吾地說著,到最後,就連她自己也不能確信她是不是喜歡上了張澄泓。
昭華公主歪著頭,坐在一旁想了一會兒,難道她當真喜歡上那個討厭鬼?
他其實也沒那麼小白臉,那日在酒樓抱著她躲過砸來的花瓶時,動作如行雲流水,顯然是個練家子,他射箭的時候姿勢優美,若不是她從中阻礙,相信他定能百發百中,還有昨夜,她那般的欺負他,他還是在最後關頭拉了她一把,否則,她早就掉進河水裡洗腦子了。
河水冰冷,若是在裡面泡上一泡,饒是她練過武功,身子強壯,也鐵定會感染風寒……他其實,對她還不錯。
這人就是這麼一回事,腦筋一旦轉過彎來,看事情就全然變了模樣。
之前她想到他就咬牙切齒,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他還不錯,也就這轉念的功夫,她又覺得他好了,這個也好,那個也好,總之,哪裡都好。
昭華公主將她面上的神情瞧在眼中,眯著眼睛,眼中滿是算計,賊精賊精。
她拖長了聲調,“怎麼樣,想明白了?”
“嗯。”安寧郡主悶悶地應了一聲,“好像確實對他有那麼點意思……”她性子直爽,有什麼就說什麼,這遭察覺到自己的心意,也不隱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是人家心中有人了,他又不喜歡我!”
“他心中有人了?”昭華公主詫異地一揚眉頭,“不會吧,我記得他不近女色的,這些年來,也沒瞧見他與哪家女子走的近過,哪家的狐狸精敢跟我們安寧搶男人?”
安寧郡主默默的瞥了她一眼,一臉幽怨,“阿姐,你自己說自己是狐狸精的,這可不能怨我!”
“我?”昭華公主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你說他喜歡的人是我?”
她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手中的書卷一揚,啪得一聲打在她腦門上,“你這小腦袋裡裝的什麼?之前勸我的時候還說自己是情場第一等的高手,靠著誘,哄,騙這三個字縱橫情場,閱遍天下無數男兒,怎麼現在真到了自己頭上,就犯迷糊了?”
安寧郡主有些氣餒,“可是……他為你出頭,兩回都是為了你,我瞧的出來,他很在意你……”
“我與他同窗過,又是朋友,他自然是在意我的。”
昭華公主閒閒地往後一靠,“澄泓小時候膽小如鼠,又結巴,父皇準我與皇子們一同讀書,我與他打過幾次交道,時常瞧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躲在假山後,便起了憐惜之情,耐心的勸解過他幾回,他學識甚廣,畫的一手的好丹青,後來棄文從武,去了齊將軍麾下,沒想到幾年不見,他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子,總算是不辜負我當年的栽培。”
安寧郡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阿姐你當年才幾歲,還栽培……”
昭華公主斜了她一眼,“你以為這世上有幾人能心中無慾無求?樂善好施的人中,十有**是有所圖謀,或為名,或為利,或為籠絡人心,花點銀子和時間,讓旁人對自己死心塌地,何樂而不為?”
她說著,身子微微前傾,“你可知,為何歷朝歷代貪官無數,卻屢禁不止?即便是懲戒一兩個,那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根本不能解決根本問題?”
安寧郡主擰著眉頭,“因為人的貪|欲?”
“這只是一方面。”昭華公主身處食指晃了晃,“上位者,從來都是掌控全域性,眼觀天下,自古以來,賢明的君王無數,盛世也有不少,可卻沒有哪朝哪代徹底整治過貪汙**之事,也沒有哪朝哪代當真沒有貪|官,這是君王無知,被奸賊矇蔽了雙眼,瞧不清貪官的真實面目嗎?”
安寧說不出話來了,昏君也就罷了,若是明君也這般,就絕對不是這個原因。
“因為小人能用,貪|官更可用!”昭華公主翹著二郎腿,涼涼道,“為君者忌諱的是朝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