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珠簾外站著一個人,丫鬟玉屏磨蹭著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包袱,低著頭,“奴婢要回東院了,來給姑娘叩頭。”
說罷,雙膝跪地,趴在地上叩了三個頭,爬起來,也沒臉說什麼,“奴婢告退。”
慢慢地走出屋子。
玉花從外面回來,碰上玉屏往外走,問;“玉屏姐,你要去哪裡?”
玉屏眼裡含著淚,羞愧地說:“玉花妹妹,我要回東院去了,以後有什麼事來找我。”
說完,腳步匆匆地走了。
“玉屏姐。”
玉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回身,看見魏昭同太監小林子從屋裡出來,對她說;“看屋,我去一趟東院。”
第118章
“王爺; 找那個魏姑娘; 大夫都不能醫治,難道就能解節兒身體的毒嗎?別耽誤了節兒的病情。”
曹側妃看見兒子受痛苦的折磨,方寸已亂,蕭節如何設計魏昭; 她並不完全知情。
“不找她; 你兒子就等死吧!”蕭重朝榻上的兒子罵了句,“蠢貨。”
蕭節對父親的責罵已經無暇顧及,雙臂如無數根細針扎,這種疼讓人無法忍受; 每一下都紮在敏感的神經上; 疼得渾身痙摩,呼吸微弱顫抖。
“魏姑娘來了。”門外丫鬟回稟。
魏昭進門; 朝信王行禮,蕭重重重地撥出一口悶氣,“慚愧; 魏姑娘; 犬子無知; 多有得罪; 望魏姑娘看在本王面子上,饒了他這一回。”
信王在暖像園裡親眼所見,半信半疑; 待得知兒子蕭節從暖香園回來; 雙臂不能動; 有中毒跡象,他心中一下明瞭,魏昭的師傅閒雲道長善製毒,閒雲道長所制的毒無人能解,江湖醫術高明的大夫也沒有辦法。
大夫來一看無能為力,再去找幾個大夫,估計也束手無策,蕭重也就只有請魏昭,解鈴換需繫鈴人。
曹側妃不知道曾經來過王府的老道長能有這般本事,對魏昭能否救兒子也不大相信,怕延誤兒子的病情,急忙扯住魏昭的手,“魏姑娘,如果節兒有冒犯魏姑娘失禮之處,我替他給你賠罪,求你救節兒。”
一旁站著玉屏,緊張又期待地望著她,玉屏剛回東院,聽說蕭節出事了,就匆匆趕過來,擔心蕭節,又怕人看出來,忍住不敢上前去。
魏昭從曹側妃抓住她的手裡抽出手來,走到塌前,蕭節疼得七葷八素的,模糊看見眼前之人,罵了一聲,“毒婦。”
聲音微弱,沒有氣勢,魏昭揚唇淺笑,俯下身,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要不要救你?”
蕭節此刻被折磨得如果有人能解除他的痛苦,他跪地磕頭都能答應,魏昭又輕輕地,嗯?了一聲,鑽心的疼,蕭節無法維持高貴尊嚴,嘴唇闔動,“對不起。”
只聽刺耳的裂帛之聲,蕭節的衣衫被扯開,露出整個上身,魏昭撩袖探出纖白二指,輕柔地在他雙肩下滑過,抬起青蔥指尖,明晃晃的陽光下,兩根閃閃發亮的銀針,細如毫髮,如果不是在陽光下,肉眼很難看見。
蕭重看見,甚為驚奇,閒雲道長道行高深,用毒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未曾親眼所見,只是耳聞,今兒見魏昭這個本領,不得不佩服,徒兒如此,師傅又當如何。
抱拳一禮,“謝謝魏姑娘。”
魏昭閃過一旁,“王爺,民女不敢當。”
“你不計前嫌,出手相救,該當。”
蕭重感激魏昭,深明大義,心胸寬廣,對兒子懲戒,並無害性命之心。
曹側妃撲上去,“節兒,還疼嗎?”
魏昭一出手,蕭節身體瞬間所有的疼痛症狀全部消失。
蕭節搖搖頭,貼身丫鬟趕緊拿繡帕為他擦臉上的汗。
魏昭把兩根銀針收入袖中,從腰間荷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兩顆藥丸,遞給曹側妃,“給他服用。”
曹側妃這回信了魏昭,懷疑是她下手害兒子,現在全指著魏昭,不敢得罪,對魏昭言聽計從,趕緊吩咐丫鬟端水,把藥丸給兒子服下去。
魏昭朝蕭重屈膝,“王爺,魏昭告退。”
走出正屋,玉屏悄悄跟了出來,膽怯地叫了一聲,“主子。”
“我不是你主子。”魏昭沒正眼看她。
玉屏還是小聲說;“謝謝魏姑娘。”
玉屏小心翼翼,眼睛裡的感激藏不住,難掩跟蕭節男女私情,魏昭從這丫鬟的臉上一目瞭然。
進了曲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