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
她掃了一眼廳裡的一干女人,“我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藏著掖著,你們對我怎麼看,我也左右不了,同為女人,各人心裡清楚,誰又比誰過得好。”
花廳上的女人都不說話,有的低下頭,她們不是信王的正妻,笑話別人,自己的侍妾身份又比別人高貴多少,還不是一肚子苦衷,無處訴說。
別說一干侍妾,就連曹側妃現在王府代理家事,有的事都不盡如人意,信王嫡妃歿了六年,王妃位置虛懸,信王長子是她所出,皇家母憑子貴,信王卻遲遲不提把她扶正的事,她一直鬱悶,又不敢提,怕信王一旦拒絕,她就與正妃之位無緣了。
衛側妃沒有子嗣,與世無爭,信王妃死後,其她姬妾無出,在王府地位低下。
一直沒出聲的慎氏突然道:“魏姑娘是自由身,這一點就比我們強。”
曹側妃趕緊截住她的話頭,“慎妹妹,你又信口胡說。”
對魏昭說:“她說話瘋瘋癲癲的,魏姑娘你就當沒聽見。”
魏昭看了一眼慎氏,慎氏面色冷清,看不出異常。
曹側妃又看一眼魏昭身後站著的玉花,“這是魏姑娘的丫頭?”
玉花上前叩頭。
“奴婢玉花拜見側妃。”
曹側妃重複了一遍,“玉花。”
她看這個叫玉花的丫鬟有點拘束,不像她主子進退有度,從容淡定,問魏昭,“你這個丫鬟從鄉下剛來的?”
“這丫頭剛跟了我半年。”魏昭道。
“我看魏家妹妹就一個丫鬟使,不夠用。”指著身後的一個丫鬟,“這個丫頭叫玉屏,我把她給魏家妹妹使,她要不盡心,你就告訴我。”
魏昭心裡明鏡似的,這是曹側妃不放心自己,放一個人在自己身邊,“謝謝側妃。”
曹側妃又對魏昭說;“魏家妹妹,你就住曲風苑,我吩咐人打掃乾淨了。”對玉屏說:“你帶魏姑娘去曲風苑。”
曲風苑在信王府內宅,靠最西北面,經過王府花園,玉屏帶著魏昭和玉花從花園半月門進去,回頭說,“魏姑娘,從花園穿過去就是曲風苑。”
魏昭看這個玉屏丫鬟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猜測是曹鳳琴身邊的大丫頭,問;“你家裡人都在王府做事嗎?”
玉屏答道;“是的,奴婢一家都在王府做事,奴婢是家生子。”
“你侍候曹側妃幾年了?”
“奴才十一歲就在側妃身邊。”
這個玉屏是曹鳳琴的貼身丫鬟,想必是忠心的,闔家都在府裡。
從花園的西北角門出去,就是一個小庭院,院子不大,院子裡有一棵梧桐樹,玉屏道;“這是比較偏,從前王妃孃家一個遠房表妹住過,表姑娘出嫁後,一直空著,沒人住。”
這裡肅靜,正合魏昭的意,她遠離信王的一干姬妾,少惹是非上身。
三間正房,中間堂屋裡陳設簡單,堂上擺著桌椅,臥房裡有幾樣傢俱,衣櫃、床、一應床上用品換上新的。
魏昭打量一下房間乾淨,只是暫住,隨意不挑揀。
晚膳,王府廚房送來,四菜一湯,魏昭吃完後,叫玉花和玉屏用了,主僕三人,倒也清淨。
長公公站在前殿羅漢塌前,蕭重問;“帶魏姑娘到後宅,見過她們了。”
“回王爺,見過了。”
“魏姑娘跟她們相處可融洽?”
長公公頓了一下,“還好。”
蕭重撇了他一眼,“發生什麼事了?”
長公公不是嘴碎的人,有什麼事一般瞞著王爺,“也不算什麼大事。”
長公公就把一段插曲說了。
蕭重不語,半晌說了句,“不愧是徐曜的女人,大方得體,應對從容,你告訴曹氏,魏姑娘哪裡不許怠慢。”
夏平關通往北安州的官道上,兩輛加長加寬的鎏金頂彩繪六匹馬馬車平緩地行駛,四周手持兵器的鐵甲侍衛。
徐曜闔眼躺在馬車內臥榻上,身下鋪著一張豹皮,馬車進了北安州,傍晚經過萱陽城時,徐曜突然睜開眼,喊了一聲,“停車。”
徐曜起身,馬車外餘勇的聲音傳來,“侯爺有何吩咐?”
“車駕停在城外,派人請夫人來,我想見夫人。”
餘勇傻眼了,夫人走了,大家都瞞著侯爺,說夫人回萱陽城了,侯爺雖然體毒未清除,人卻是清醒的,大概早已察覺不對。
“侯爺,夫人如果不來……”
餘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