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銷,我手裡不留銀子,有幾兩碎銀子房中的大丫鬟管。”
魏泓聽了,極為不滿,冷言冷語,“四姐寧可給外人,也不給自己親人。”
這個弟弟是讓他父親和姨娘養廢了,魏昭定定地看著弟弟,板臉道:“我遇難時,就是這些你口中所謂的外人冒死來救我,我的親人可有擔心過我?對我這個姐姐,父親和你們,只有缺錢時才能想到我,你們能張開嘴,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愧,以後我從魏家人嘴裡不想聽到錢這個字眼。”
魏泓被姐姐夾槍帶棒貶損了一頓,多少聽進去一些,自覺羞愧,嘟嘟囔囔,“四姐給不給,我又得不著半文錢,四姐給也是拿去三姐置辦嫁妝,三姐自己的事,就該自己來,父親偏偏差我來討,我平白受四姐一頓搶白。”
魏昭站起來,“泓弟,快中午了,留下用飯吧!”
“四姐,父親在家裡等我的信,我回去了。”
魏泓往外走時,書香從外面進來,兩人走了個碰頭,書香直直地看著魏泓,臉上顯出迷惑,好像費力地想著什麼,也不讓路,魏泓回頭看看魏昭,“姐,書香她怎麼了?”
“遼軍屠城時,嚇到了。”
魏泓心裡一緊,沉默,半晌,破天荒地說了句,“四姐,你瘦了,我以後再來看你。”
魏昭徒然心一熱,“泓弟,好好唸書。”
送走魏泓後,魏昭翻看了一下黃曆,年底了,魏昭把所有生意的賬目搬出來,坐在西屋炕桌前,把所有生意賬目攏了一遍。
玉花站在一旁侍候端茶倒水,奇怪地看著夫人,夫人纖指撥打算盤珠子,她看得眼花繚亂。
子初少爺在老夫人屋裡,屋裡很靜,只聽見算盤清脆的噼啪聲,魏昭算出幾處生意的盈餘,兩個柴窯,金葵在邊關販馬匹,宋庭的商隊,一年利潤可觀。
她搬出錢匣子,開啟鎖,她沒有把今年的生意賺的錢存在錢莊,而是分成兩部分,一半準備置辦一批棉衣送到夏平關,夏平關下個月氣溫開始下降,將士穿上棉衣抵禦風寒。
另一半她拿在手裡一張銀票,對身後收拾賬本的的玉花說:“你去告訴常安,到馬家窯找周興回來。”
周興下午匆忙趕回侯府,魏昭把一張銀票交給周興,“興伯,這是今年一年生意一半的利潤,我留下一半有別的用處,這筆銀子興伯你跟金葵、宋庭幾個人商議分了,要過年了,採辦年貨,大家辛苦一年,好好過個年。”
周興看一眼魏昭給的銀票數額,“夫人,太多了,”
“興伯,以後會更多,等仗打完了,京城的鋪子開起來,將來把生意做大,商鋪開到南邊,掙得更多,多掙多分,少掙少分。”
周興笑呵呵地說;“夫人志向遠大,我們以後把生意做到南邊去,奴才也去南邊看看。”
“興伯,等解除海禁後,我還想買幾艘大船,跟外夷商貿往來,這些計劃,等以後一步步來。”
“好,夫人的眼界開闊,夫人從前設想的,現在哪一樣沒做到,跟外夷通商,奴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
周興、金葵和宋庭他們跟著魏昭,信賴魏昭,這當然從一點一滴形成積累起來的信任。
老丁從寒城回到侯府,到內宅來拜見夫人,魏昭看見老丁,親切又感傷,“丁伯,徐家別院封了?”
“封了,夫人,花園裡的水塘也填了,夫人住的屋子底下的暗室,侯爺命人也填了。”
老丁嘆口氣,“除了奴才,沒別的人,都沒了,奴才調回府裡當差,還在廚房管採買,夫人要有事就吩咐奴才幹。”
老丁突然想起,“對了,夫人,還有個事,奴才回來前,到西南山去了一趟,看埋在那裡的人,看見田氏的男人住在寺廟裡,聽寺廟的老和尚說,田氏的男人住了三個月守墓,奴才下山時,快過年了,田氏的男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聽說田氏的男人是個秀才,田氏死後,住在寺廟裡,沒事就到田氏墳前,自說自話,人看上去頹廢,鬍子拉碴。”
“所以人是不能虧欠的,否則一輩子良心不安。”魏昭道。
方懷玉良心發現,悔悟得太晚了。
“丁伯,正好你回來了,我有事交代你辦。”
“夫人有何吩咐,奴才盡力去辦。”
老丁打心眼裡敬重夫人。
魏昭拿出一張銀票,“天冷了,燕軍在夏平關,夏平關的氣候比北地暖和,沒有棉衣過冬也遭罪,你拿著這些銀子,置辦一批棉衣,送到夏平關給燕軍將士。”
老丁接過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