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點捨不得步子初,“孫兒,去吧!跟你母親先回去,”
步子初端端正正行禮,“孫兒告退。”
徐老夫人慈愛地說:“孫兒真乖,這麼小的年紀,禮數這樣周全。”
徐曜俯身對魏昭說;“你帶著子初先回房,我跟母親還有幾句話說。”
魏昭站起身,斂身一福,“母親,兒媳告退。”
徐老夫人和顏悅色地說:“二兒媳,你一路累了,回去好生歇息。”
徐曜朝五妹和玉花遞了個眼色,二人趕緊上前,攙扶魏昭。
魏昭帶著步子初一走,徐老夫人看著魏昭背影,若有所思,問:“曜兒,我看二兒媳這次回來,好像變了個人,不愛說話,身子骨羸弱,在外面住一年,別是生了病,明日叫大夫好好看看。”
徐曜看看屋裡的徐家人,就把魏昭在寒城的遭遇說了一遍。
他一說完,徐玉嫣先哭了,“二哥,我說二嫂怎麼悶悶不樂,原來二嫂遭到這樣的打擊,我跟四嫂過年時去看二嫂,要知道還不如二嫂跟我們一道回府。”
容氏聽了,拿繡帕抹眼角,“真不敢想,二嫂在暗室裡七八日水米未進,餓昏了,這如果不是二哥及時趕到,救出二嫂,二嫂就……”
四爺徐詢看二哥徐曜臉色徒然一變,咳了一聲,容氏方知覺,收住話頭。
趙氏眼圈發紅,“太慘了,弟妹的嬤嬤,兩個丫鬟從小跟著她,一下全沒了,她心裡怎麼能不難過,我就說弟妹好像身體很差,城裡斷糧,一日一頓飯,躲在暗道底下連一粒米都沒有,換成一般女人,早垮了,還能挺那麼多天?”
徐曜挺拔的身形,塌陷下來,面部線條緊繃,唇緊抿著,眼底一片陰霾,
徐老夫人嘆息一聲,看一眼兒子,“曜兒,當初你提出娶二兒媳時,我不同意,現在看來,只有二兒媳這樣的女子才配你給當妻子,助你成就大業,你果然沒看錯人。”
徐曜懇求地說:“母親,魏昭吃了這麼多苦,求母親善待魏昭,就算為了兒子,兒子求您了。”
徐老夫人深明大義,是個明理之人,“曜兒,你不說母親也知道,二兒媳為你,為了徐家,付出這麼多,我當母親的感激她,你放心,母親知道怎麼做,還有子初那孩子,雙親都是為我徐家而死,我們要對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徐玉嫣心軟,二嫂現在是平安回家了,家裡有一個人誰都不提,小心地問;“玉嬌姐姐現在哪裡?沒給家裡捎個信。”
這一提女兒,徐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恨聲道:“還提她做什麼,她差點壞了你二哥的大事,這個混賬東西,她是不把自己當成徐家人,她惹了多大的事,她千不該萬不該,關鍵時刻動手殺人,如果不是你二嫂,遼軍兵發萱陽城,把我徐家一門置於險境,她如果能為孃家考慮一星半點,她也該忍耐一時,我生出這樣的女兒,死後都沒臉見列祖列宗,從今後徐家沒有她這個女兒。”
徐老夫人惱火,徐家出了個殺夫的女兒,敗壞徐家門風,讓世人恥笑。
魏昭領著步子初,身後跟著五妹和玉花,走進東院,杏雨在院子裡晾曬被褥,看見魏昭,驚喜跑過去,“夫人回來了。”
院子裡還有一個粗使的婆子,趕著上前,蹲身,“奴婢給夫人請安。”
小丫鬟錦兒跑過來,福了福,“奴婢拜見夫人。”
魏昭見到二房熟悉的人,感慨萬千,杏雨看著步子初,“這位小公子是…。。”
“以後他是你們的主子,小爺。”
魏昭領著步子初穿過庭院,低頭對步子初說;“一會先沐浴更衣,子初累了,先睡一覺,等吃晚膳叫你。”
“嗯!”
步子初聽話地點頭。
徐曜回到二房時,看魏昭跟步子初躺在炕上睡著了,五妹和玉花兩個丫鬟一邊一個拿著團扇,給魏昭和步子初扇風。
杏雨端著冰盤子進來,放在屋角。
盛夏酷暑,白天日頭曬了一天,明間屋裡溫度高。
徐曜怕娘倆熱,小聲對杏雨說;“多取些冰塊,放在屋子四角。”
杏雨跟錦兒取冰塊。
徐侯府有冰窖,冬季儲存的冰塊,備夏季天熱時用。
各房有份例,侯爺要用冰,自然沒人敢不給。
徐曜朝炕上看一眼,步子初熟睡後,緊緊依偎著魏昭,心想,這孩子到一個新地方,感到陌生,很依賴魏昭。
徐曜沐浴後,杏雨已經領回冰塊,屋裡四角鎮著冰塊,頓時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