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到王鴻儒的書房裡,王太傅說;“皇后娘娘跟微臣的孫女親厚,微臣的孫女幾次信中提到。”
“王姐姐與我情同姐妹,不然我也不敢貿然前來。”
套上關係,就變成一個陣營裡的了。
皇后娘娘上京的路上沒了音訊,卻突然出現,而且是深夜拜訪自己,王太傅心裡有七八分明白。
秦遠把事情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王太傅有些吃驚,“信王府的女眷到京城後,皇后失蹤和側妃被殺,新皇派官員查案,查實皇后娘娘路遇劫匪,不了了之,原來皇后娘娘被人追殺,是有人心懷叵測,京城那些傳言是真,皇后娘娘生了皇子,先皇有了嫡嗣,小皇子佔嫡,兄友弟恭,新皇於情於理應該讓位,微臣深受皇恩,先皇死因不明,我等臣子痛心疾首,現在皇后既然已經回到京城,微臣當竭盡全力,輔助幼主。”
王太傅一介忠臣,個性耿直,論情論理,都別無選擇地站在正宮皇后一邊。
半個時辰後,進去太傅府邸的那乘小轎,自東角門抬出府。
紫禁城皇宮,御前二等侍衛程冉在西六所裡找到長公公,長公公現在是個閒差,兩人找了個沒人的空屋子。
程冉把一枚紅寶石赤金戒指拿了出來,長公公接過,衝著燈光一看,戒指裡面打著宮造的字樣,心裡暗吃一驚,“皇后娘娘到京城了?”
程冉點點頭,壓低聲音說;“皇后娘娘到京查先皇的死因,公公跟在先皇身邊,不能一點不知道。”
長公公老淚縱橫,“先皇英明一世,沒想到最後落得這般下場,先皇就這麼一個兒子,縱然心裡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先皇病中,心腸變軟了,新皇殷勤侍疾,連老奴都以為父子終究是血緣關係的至親,那陣子先皇塌前,是吳順侍奉,後來先皇暴斃,我不相信先皇是病死的。”
“先皇病了,公公為何不在先皇塌前侍奉?”程冉有疑問,長公公是先皇跟前紅人,不離左右。
長公公嘆了一口氣,“先皇病後,我不知怎麼心慌氣短,沒法侍候先皇,後來先皇死了,我仔細琢磨不對勁,先皇病後有一晚,小林子孝敬我從宮外買的點心,我當時吃了一塊,後來身體就有這樣的症狀,小林子拜我做乾爹,我再也想不到狗奴才,為虎作倀,能加害我,現在他耀武揚威,說他害我,我也沒抓到把柄。”
兩人不能說太久,怕引起人懷疑,程冉說:“公公還當什麼沒發生一樣,皇后娘娘暫時還不能暴露。”
“請轉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有需要老奴的地方,老奴寧可這條命不要,也不能讓先皇冤死。”
兩人悄悄分開。
暮色降臨,歐陽府邸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當魏昭揭開面紗,歐陽錦錯愕。
一個時辰後,歐陽錦從後門送走魏昭。
小轎穿過繁華的街市,街道兩旁的店鋪燈籠高懸,官道上車馬轎川流不息,一片喧囂。
由於夏季,涼轎掛著紗簾,轎外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開始魏昭沒注意聽,當聽到夏平關三個字,她把轎簾撩起一條縫隙,兩個騎馬經過的人,好像是從北邊過來,從轎子旁經過,側耳細聽,聽一個人說;“燕侯徐曜從夏平關發兵,朝廷大軍發兵迎戰,兩軍一開戰,西南軍就被燕軍打敗了,都說西南軍厲害,分對誰,對陣燕軍,討不到便宜。”
魏昭放下手,往後靠在椅背上,思忖,要加緊準備,謀大事,不宜拖延,遲者生變,易速戰速決。
西南軍戰敗,朝廷必然增兵,這是個絕好的時機,趁著京城空虛,蕭節無暇四顧,出其不意動手。
小轎停住,魏昭又掀開簾子看一眼街上,整條街店鋪裡亮堂堂的,只有這一間鋪面黑著燈,上了門板。
收回目光,凝神片刻,她又伸手掀開轎簾一角,側身朝對面街上看去,對面隔著一條道的酒樓、茶樓上有人有意無意朝她的鋪子看。
第132章
店鋪側門開了; 小轎子抬了進去; 宋庭牽著馬; 小轎抬到後院落轎; 陳子風挑起轎簾,魏昭走出來; “皇后回來了?事情進行得順利嗎?”
“進展順利; 這些頑固老臣,正統思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 主張擁戴立正嫡。”魏昭口氣揶揄; “店鋪周圍陳堂主佈置了不少人。”
陳子風提著一盞素絹宮燈; 照著院子裡的青石板路面,“皇后察覺了?店鋪在街面,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這麼大的行動,一旦暴露; 皇后的處境很危險,這個地方又不隱蔽,很容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