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出去了。
晚宴,魏昭命人把桌子放到二進廳裡,魏昭和桂嬤嬤、書香、萱草、金橘,圍坐一桌吃,過節人多吃飯熱鬧,魏昭這個主子一個人吃冷清,吃著不香。
端上桌瓷盆裡盛著薑母鴨、燉麻油雞,還有炒菜和炭火銅鍋子,鍋子裡下牛羊肉,野味,青菜,田家拿來的乾菜也下鍋裡。
萱草把餃子端上來,熱氣騰騰,蘸醋加爛蒜吃。
魏昭喝了酒,矇頭大睡。
立冬過後,周興要回萱陽,馬家窯修繕已經完工,周興去驗收。
桂嬤嬤給周興準備過冬的衣物,包好,又帶了些吃食。
徐家別院前的道上跑來一匹馬,停在宅院門前,門房朝裡傳話,說有急事見夫人。
這個僕人匆匆忙忙朝後院走,進門行禮,“夫人,老太太不好了,三爺叫奴才通知姑奶奶,叫姑奶奶快回去,老太太怕挺不過這兩日了。”
這人是魏家的家僕,奉了魏三爺的命而來。
桂嬤嬤和周興聞信趕過來,周興說;“奴才跟夫人回萱陽城。”
書香趕緊找出素衣,魏昭換上,帶著書香和萱草,吩咐金橘看家,桂嬤嬤留在寒城,入冬,天冷,乘坐馬車往萱陽趕路。
魏府
同禧堂裡,魏老太太床前跪著魏家三房的人,魏老太太強撐著似乎等什麼人,一口氣沒上來,殯天了。
大太太領著魏家女眷在內跪著,大老爺魏慵率領魏家男丁跪在外面,一起舉哀。
魏昭的車馬駛入魏府,馬車停下,魏昭跳下馬車,帶著書香和萱草疾走趕奔同禧堂。
一路從大門到內宅門糊著白紙,魏昭知道魏老太太已經歿了。
同禧堂前搭著孝棚,同禧堂上垂掛白布幔,魏家所有人等身穿孝服。
魏昭快步入內,靈堂裡魏家人跪在兩旁哭靈,魏老太太停靈,魏昭上前跪倒,叩頭哭泣,因她生母的緣故,祖母待她冷漠,祖孫缺少親情,魏昭心裡難過,覺得祖母可憐,一生為魏家操碎了心。
魏蓁扶著她起身,帶她到後堂換孝服,魏昭沒看見繼母朱氏,給老太太守靈大太太和二太太,繼母朱氏是兒媳,不應該缺席。
魏昭跟魏蓁說:“祖母突然走了,以為能挺過年。”
魏蓁抹眼淚,拉過她一邊,小聲說;“祖母本來緩過來了,三叔跟三嬸打架,三嬸找祖母告狀,祖母一氣之下,就又不好了。”
“我父親因何跟母親吵架?”
“三叔跟三嬸要錢,三嬸不給,三叔硬拿了家裡的錢,三叔和三嬸就打起來了。”
“我父親拿銀子做什麼?”
“董姨娘的兄弟跟三叔說有一幅字畫,是名家真跡,那人缺錢要脫手,三叔朝三嬸要錢,三嬸死活不給,不知怎麼三嬸的私房錢叫三叔找到了,拿去買了字畫,後來說字畫是贗品,讓人騙了,三嬸就不依不饒,兩人動手了,三叔把三嬸踹了兩腳,三嬸銀子沒了,又捱了打,找祖母評理,祖母當時就氣暈過去,病重了,三房鬧得實在不像樣子。”
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後堂歇著,大太太懊惱,老太太這一去,女兒魏蓁的婚事又耽誤一年,便有些後悔那兩家提親的不如任選一家,看見魏昭,問;“四姑奶奶離開侯府,孃家人一點不知道,家下人去報信,才知道姑奶奶已經不住在侯府了。”
她話裡有幸災樂禍,自己的女兒婚事沒著落,四姑娘當初嫁得好又怎樣,還不是叫人攆出來了,侯府這是要休妻,自家女兒婚事不順,找到點心理平衡。
“大伯母家裡事夠操心了,侄女怎好再讓你操心。”魏昭渾不在意地說。
大太太堵心,兒子親事退了,腿被人打傷了,女兒婚事沒著落,被侄女戳到痛處。
“我說四妹,你被侯府攆出來,是怕我們知道,瞞著不告訴家裡?”
魏萱譏笑道。魏昭倒黴,她總算出口氣。
“三姐被侯府退親了,還關心侯府的事。”
一句話,揭了魏萱的短,魏萱被侯府退親後,外間名聲不好,嫁人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婆家。
四姑娘伶牙俐齒,大太太和三姑娘這是找不自在。
這時,靈堂外一聲喊:“燕侯來祭拜老太太。”
屋裡人聽見外間來祭拜的客人,大太太領著一干女眷跪在內,隔著布幔魏昭看見徐曜穿著素袍走進靈堂,祭拜。
然後,大老爺魏慵陪著徐曜來到後堂,徐曜看見魏昭,走過去,問;“你幾時到的?我派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