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
這日一更天方回府,走進東院,芙蓉等在西廂房廊蕪下,看見徐曜的影子,趕緊跑出去,攔住徐曜去路,“侯爺。”
徐曜站住,“芙蓉,有事嗎?”
“侯爺,獨幽病得很重,她想見侯爺一面,侯爺能不能見見她?”
芙蓉個性謹小慎微,二夫人的不是,不能由她嘴裡說,侯爺只要去看獨幽,看見獨幽的慘狀,就是她什麼都不說,侯爺自有想法。
徐曜腦子裡還盤旋著出兵烏紈一個細小問題,聽見芙蓉說,把思路硬拉了回來,方才沒太注意聽,問:“獨幽病了?”
“侯爺,前幾日老夫人壽誕,獨幽犯了點小錯,被管家關進柴房,兩日水米未進,獨幽哪裡吃過這樣的苦,人已病重,躺在外院也沒人理,奴婢去看獨幽,她就想見侯爺一面,說死了也沒遺憾了。”
獨幽確實有病,倒沒有芙蓉說的要死要活的,芙蓉只想打動侯爺,侯爺能去看獨幽,這事就好辦了。
徐曜眼睛盯著上房窗扇,窗扇上晃動魏昭的影子,一會上房屋裡燈熄了,留著門口一盞風燈,徐曜暗道,我回來稍晚,等都不等我,這婆娘一點耐心都沒有。
對芙蓉說;“你過去跟獨幽說,我現在忙,沒空看她,讓她好好養病,別想太多。”
說完,大步朝上房走去。
魏昭並沒有安置,萱草剛邁步走出堂屋,看見芙蓉跟侯爺站在院子裡說話,返身回去告訴夫人,魏昭等一會,朝窗外看一眼,兩人還站在院子裡說話,就把燈火熄了。
不久,便聽見徐曜的腳步聲,停在上房門口,放輕了腳步,朝裡屋走來。
徐曜進屋,屋裡黑,沒有點燈,直接朝拔步大床走過去,青煙般的紗帳放下,看不清裡面,徐曜一手拉開紗帳,床鋪上灑滿月光,空空無人。
這時,屋裡傳來吃吃笑聲,魏昭點燃宮燈,蓋上琉璃罩,徐曜嘴角噙著笑,走到她背後,雙手抱住她的纖腰,喃喃耳語,“我以為你不等我。”
我哪敢不等,魏昭被他握住綿軟,呼吸不穩,“你今晚回來這麼早?”
“想你了。”
這句話不管真假,都很能打動女人的心。
次日,魏昭跟徐曜一同出門,兩人在一條岔路口分手,魏昭出門次數多了,不好次次跟大夫人說,求了徐曜帶她出府,然後,兩人各忙各的。
為求徐曜,昨晚她付出很大代價,徐曜連本帶利,一點沒少收。
常安趕著馬車去楚先生住的衚衕,馬車停在衚衕口,魏昭朝那個大戶人家的厚重的宅門看了一眼,宅門緊閉,裡面很神秘。
魏昭帶著常安和萱草走進衚衕,拐了個彎,看見楚宅大門意外沒有上鎖,魏昭疾走幾步,萱草上前扣門,半天一個老家人來開門,宅門露出一條縫,“你們找誰?”
魏昭上前,“我們找楚先生,跟楚先生說我是章先生介紹來的。”
她特意提到章言,怕楚先生不見。
老家人關上門,過來一會,大門又開啟,“我家先生請幾位進去。”
小院就三間正房,很簡陋,魏昭看見這位楚先生,毫無意外,楚先生穿著半舊的袍子,屋裡陳設簡單,一桌一椅,看似拮据。
楚先生看是位夫人,態度挺冷淡,魏昭說明來意,最後說;“我想僱先生,我柴窯缺個畫工,工錢可以談。”
楚先生三十出頭,仕途不順遂,讀書人清高,想了一會道;“我提個要求,夫人如果答應,我同意做畫工。”
“先生請說。”魏昭第一眼覺得這位楚先生懷才不遇,肚子裡應該有墨水的,對他非常尊重。
“我不去窯裡,你把東西拿到這裡,我在這裡做工。”
想必這位楚先生捉襟見肘,不然請不動他。
魏昭答應,“好。”
兩下里講好試用,工錢視活好壞而定。
魏昭從楚宅出來,走出衚衕口,看一眼那戶人家的大門還緊閉,太陽已經升起,這戶人家難道無人。
魏昭也不乘車,對萱草和常安說;“去得勝橋四。時茶樓。”
幾個人穿過馬路,走到四。時茶樓,進門後,茶樓的小夥計還認識她,魏昭問:“我原來租住的房間,哪位公子現在還來嗎?”
夥計搖搖頭,“前幾日哪位公子走了,再也沒來。”
魏昭問;“你們這條街最近出什麼事了嗎?”
小夥計聞言,小聲說;“離此不遠,一戶人家出事了,半夜那戶人家進了強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