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下。
“把飯菜端來。”
二人聽出侯爺心裡極不痛快,不敢再問,趕緊跑去廚房告訴,送晚膳到慶泊堂。
內宅東院,書香和芙蓉幾個丫鬟擺上晚膳,大廚房送飯的媳婦說侯爺的份例飯菜送外院慶泊堂去了,說侯爺吩咐的,書香也不敢跟魏昭說。
魏昭也沒問,坐下就吃,好像沒徐曜這個人似的,夫人起居極有規律,人定入睡,卯時中起。
連著三日侯爺沒回內宅東院,夫人問都沒問,芙蓉和香茗好生納悶,侯爺跟夫人生氣,夫人竟然像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睡睡。
桂嬤嬤家去幾日,聽書香說夫人跟侯爺鬧彆扭了,進屋看夫人在屋裡看一幅畫,“夫人,奴婢當家的說馬家窯這今日出窯,請夫人過去看看。”
“興伯辛苦了。”書香沒在跟前,魏昭朝窗外喊杏雨,杏雨在院子裡曬被子,聽見喊聲跑到窗下,“夫人有事嗎?”
“你去大房,跟大夫人說老夫人壽誕快到了,我上街看看,給老夫人準備壽禮,回頭你找常安說我要出門。”
杏雨一溜煙地跑了。
桂嬤嬤看屋裡沒人,說;“夫人因為慕容那個賤人跟侯爺鬧,依奴婢說,夫人就答應侯爺,等慕容那個賤人進門,還不是夫人想怎麼整治就怎麼整治,奴婢聽說侯爺三日沒回後宅,小夫妻長期鬥氣,慢慢就疏遠了,感情淡了,到時候夫人後悔就晚了,夫人聽奴婢一句勸,跟侯爺服個軟,請侯爺回來。”
“嬤嬤,這不是平常吵嘴鬥氣,慕容蕙那種人進門,引狼入室,侯爺對我心淡了,我不強求。”
要說不難受,那是假的,但感情強求不來。
杏雨回來,進門說:“夫人,大夫人說夫人出府早去早回,常安已經套好車,在前院等夫人。”
這時,書香進來,魏昭說:“跟我出趟門。”
魏昭換好衣裳,又從錢匣子裡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主僕二人走到前院上車。
常安趕車,大夫人趙氏不放心,又派了兩個小廝跟她出門,常安跟兩個小廝坐在車前,魏昭跟書香坐車裡,魏昭在萱陽城裡不騎馬,騎馬太招搖,她出門都是低調出行。
馬車出了萱陽城門,魏昭撩開車門簾,問常安,“還有多遠?”
“七八里地,馬家窯就在馬家村後山上。”
這段日子常安跟興伯跑窯的事,一日來回幾趟,路走熟了,馬車沿著官道走,往馬家村去的路況很好,馬車平穩,只有幾處路面顛簸。
到了馬家村,馬車直接趕到後山,魏昭探出身子一望,一座山有二十幾座瓷窯,馬家窯在中間,是十幾年的老柴燒窯,窯工都有十幾年的經驗,魏昭去了,興伯給她介紹季把頭,魏昭看這季把頭四十出頭,臉和手都很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幹窯工活。
季把頭看見魏昭露出驚訝神色,大概覺得夫人太年輕,魏昭說;“季把頭,我聽說你經驗豐富,做這一行多少年了?”
季把頭看見美貌的夫人有點拘謹,“我幹了二十幾年了,這次準備了四五天,今天一會出窯,夫人看看手藝中不中。”
興伯跟他事先講好的,手藝好,留用,工錢三倍,手藝不好走人,另請高明。
出窯了,入窯一色,出窯萬彩。魏昭看有六七百件白瓷器,魏昭拿起一隻碗,衝著光亮處看,釉色均勻,其中不乏窯變因素,總體燒白瓷水平還是很高,魏昭對這個季把頭很滿意,定下工錢。
魏昭對季把頭說;“我想物色幾個畫工,我出圖案,在白瓷器上繪工筆畫,燒出的瓷器不在多,而在精。”
“瓷器上繪工筆畫,東西就值錢了,成了精品。”季把頭說。
“只是畫工難找,這批白瓷不錯,但我要求的白瓷純淨度比這個要高,季把頭你多琢磨琢磨,如果能出臻美的白瓷,我給季把頭賞錢。”
“我這先謝夫人給了我最高的工錢,夫人能信任我,我姓季的不賣力,對不住夫人,這是第一次出窯,我這不是說大話,將來能燒出最好的白瓷。”
這個季把頭有手藝,人也穩重踏實,魏昭對他挺滿意。
魏昭在馬家窯呆了一上午,下午趕回萱陽城,路上想徐老夫人的壽誕還有十幾日,如果準備壽禮,金銀珠翠沒什麼稀奇,魏昭便想畫一幅圖,畫萱陽城最熱鬧繁華街景,粉飾太平。
馬車行駛入萱陽城時,時辰尚早,魏昭吩咐常安,“找熱鬧地方轉一圈,我們再回府。”
常安以為夫人要看熱鬧,把馬車趕到得勝橋,橋頭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