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粉盒子、頭油瓶滾了一地,兩個丫鬟嚇得直腿抖,桌上飯菜早就冷了,同為魏家女,嫁妝如此厚此薄彼,看人下菜,
魏萱慪氣撒潑,一整日沒吃飯。
正屋平常被人忽視的四姑娘,漲行市了,前陣子西廂房這邊熱鬧,現在都轉移到正屋,四姑娘的喜期定在年後,離喜期還有三個多月。
四姑娘的喜服拿到外間繡坊繡娘做,十六鋪綵緞衾褥,各色繡鞋、綾襪,各色針黹門簾、窗簾其它穿戴,府裡針線上的人忙的不可開交,
三姑娘被冷落一邊了,魏萱的喜服是府裡針線上的人做的,腰部有點寬鬆,叫丫鬟送去改,催了幾次,針線房的人推說忙四姑娘嫁妝,活多,抽不出功夫改。
催煩了,針線房一個年輕媳婦嫌礙事,把魏萱的喜服扔在一邊,“依我說,三姑娘喜服,應個景罷了,入洞房是侯爺跟四姑娘,三姑娘做妾的,新婚當晚獨守空房,也沒人看,這般挑揀,豈不是多餘。”
魏萱的丫頭剛出門,聽了去,氣不過,回去一五一十跟魏萱學說了,魏萱氣得七竅生煙,要去針線房掌扇那個多嘴多舌的婦人,正巧薛姨娘在,被薛姨娘好說歹說攔住。
魏萱是庶女,又是丫鬟生的,朱氏跟前不得寵,剛風光幾日,就被妹妹魏昭搶了風頭,最後還是落得成人笑柄。
姊妹同嫁,兩下里一比,魏萱落差太大了。
“姑娘,三姑娘又鬧上了。”書香走進來說。
萱草不屑,“奴婢看三姑娘得了失心瘋,憑她也想跟姑娘比,也不看看自己個的身份。”
前陣子捧得太高,這一下摔得太很。
薛姨娘走去關上西廂房房門,“姑娘,聽我一句勸,等過門後,別看她是正妻,侯爺指不定寵著誰。”
“我就見不得她得了意,壓在我頭上。”
魏萱踢了一腳地上滾落的粉盒,“姨娘把舅父找來。”
魏萱的舅舅,也就是薛姨娘的哥哥薛貴,是魏府二管家,聽外甥女找,急忙推了手頭事物,來到侄女屋裡。
進門看著娘倆都在,一地沒收拾的砸碎的茶盅碎片,“姑娘,急著找我,是出什麼事了?”
魏萱對貼身丫鬟說:“你去門口守著,別讓人進來。”
丫鬟出去,隨手帶上門。
薛貴繞過地上的東西,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魏萱憋不住,直截了當對薛貴說:“侯爺要娶魏昭那個蠢貨,我實在不甘心,找舅父來,是想向舅父討個注意,怎麼才能讓侯府退了她。”
“我的姑娘,這可不容易,兩家已經合了八字,下了聘書,喜期都定了,就差過大禮。”
薛姨娘看著她哥哥,“誰說不是,姑娘偏就沉不住氣。”
“就是不容易,我才找舅父來商量。”魏萱固執地說。
薛貴眼珠轉了轉,“這事也不是一定不行,但姑娘姊妹情分……”
四姑娘被退婚,一輩子就完了。
魏萱撇嘴,“她背地裡搗鬼,我跟她能有什麼情分,舅父只說有什麼辦法。”
“辦法是有,不過耗些時候。”薛舅爺賣著官司,“四姑娘不是在魏府里長大,去榆縣打聽一下,找出點錯處,就好辦了。”
“那就煩勞舅舅親自跑一趟榆縣。”
魏萱知道,這種事情不能讓外人辦,非要自己人把握,不然一旦露出馬腳,就壞事了。
走到梳妝檯從抽屜裡取出裝錢匣子,拿出一錠銀子,“這是舅舅的車馬費,等事情辦成,我還有好處給舅舅。”
薛貴接過銀錠,揣在懷裡,“我這就啟程,趕奔榆縣。”
第15章
萱草手裡拿著洗乾淨的衣裳,從外面走進來,“姑娘,這幾日西廂房沒動靜了。”
西廂房消停了,魏昭透過沒關嚴的堂屋門看著西廂房方向,突然地平靜,太反常,魏萱轉性了?
朱氏從佛堂裡放出來,桂嬤嬤聽說,跟魏昭說:“太太被老太太禁足,昨放出來了,太太有寶少爺,老太太不能認真把太太怎麼樣。”
“老太太教訓朱氏,並非是要給我做什麼主。”魏昭說。
“姑娘是不是該去上房給太太請安,太太是姑娘的母親,太太做的事姑娘沒抓住把柄。”桂嬤嬤說。
“我是該去看看太太。”
魏昭帶著萱草從東廂房一側抄手迴廊往院門口走,她儘量避免跟魏萱見面,發生正面衝突,魏萱的性子不管不顧,姊妹反目,傳揚出去,惹人笑話魏家女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