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瑾這陣子忙碌,聽雪伴隨左右,亦分身不暇,後來也就忘了再做調整。
此刻看到她,低眉順眼的,或許心裡暢快,倒也沒覺礙眼。
陸思瑾試了試衣裳,又看了看上面的繡花,滿意頷首。
“你這雙手倒是巧。”
南霜心中一樂,抬頭只誠心奉承道:“是姑娘您身嬌體美,穿什麼衣裳都好看。
奴婢是粗陋之人,得幸您不嫌棄,能看到上這針線活。”
“說話倒是機靈。”
陸思瑾一笑,她最近就聽得上好話,穿著新衣的她左看右看了下,隨後才坐下。
南霜一個湊前,替她斟茶。
汩汩的水聲,低緩悅耳。
南霜微微抬眸,睨了眼位上人的神色,心裡一琢磨,遲緩著又道:“姑娘,恕奴婢直言,您要找李嬸子,得從榮國公府查。”
陸思瑾撫著茶盞的手指微頓,凝眸細細的打量對方。
她面色嚴肅,心中思緒交雜。
李嬸,是當年接生二姐的產婆。
秦家,為什麼只揪著她的身世不放?
她定了定神,壓下心頭想法,詢道:“說下去。”
南霜面不露喜意,徐徐繼續:“姑娘您想,那李嬸子當年是周老夫人尋來,由沐恩郡主領過府的。
既是這樣,便是早年給先夫人當差的那些舊人,也是對李嬸不知根底的。您若是想查,還是得從周家人那邊入手,否則便是周媽媽,也不會曉得內情。”
這話說得有條有理,陸思瑾心中認同。
但是周家,自己根本不認識誰。
這麼多年,二姐從沒說回外祖家把自己帶上的。
幼年時纏著想隨嫡母、嫡姐去榮國公府,都沒得逞過,說來這又是委屈。
而便是周家人來侯府,自己人都到了嬌園,他們也都只和二姐說話,與自己頂多算點頭之交,從不曾深交。
她連嬌園裡的周媽媽都收不服。還談國公府的舊人?
見他皺眉,南霜再道:“姑娘,您現在外出方便多了。想認識誰,花點心思就可以。”
“可我就算能出去,周家姑娘也不會和我好。”
周家的四姑娘,和二姐姐感情那樣要好,可自己一連熱情湊上前,對方還總是愛理不理的。
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難道還有法子?
“周家姑娘不同您好,那周家的少爺呢?”南霜好笑的提議。
陸思瑾眸光一亮。仔細審視了對方一番,招招手讓人坐下,“這話時什麼意思?”
如此客氣。
便是身後的聽雪,也不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南霜餘光瞥過去。又看看陸思瑾。
陸思瑾也隨她,揮手就讓近侍退下。
“姑娘?”聽雪提聲反問,心中很是不悅,又有些傷心。
南霜總沒開口。
陸思瑾急切,就催促了一下:“還不快下去!”
聞者這才福身退下。
南霜就將早前自己所知,周家四少爺周希禮喜歡二姑娘的事告知了出來,又添道:“姑娘,您想必也聽說過,沐恩郡主偏疼幼子幼女。
這個事兒。便是嬌園裡,也沒幾個人曉得。”
“哦?那你倒是清楚?”陸思瑾好整以暇的望著她。
後者就答道:“回姑娘話,是個偶爾。
之前有次。沐恩郡主領周家少爺、姑娘來府中。當時奴婢在院口守著,週四少爺本在外院的,可後來到了嬌園,卻也沒進來,就一直徘徊在牆角處。
而且,他每次看二姑娘的眼神就不一樣。這事兒準準的肯定沒錯。”
這個意思,就是要陸思瑾去接近周希禮?
法子倒是可行。就擔心人家不上套。
陸思瑾語氣鬆動,“他喜歡二姐,可不代表能中我的算計。
再說了,下個月府中就要辦定親宴了,週四少爺顯然連肖想的機會都沒有了,誰知道還有沒有那份心思。”
“姑娘,周家四少爺十來年平平順順,可是從未受過挫的人。”
南霜一臉精明,笑著又反問:“您看,自打二姑娘和龔二爺議親之後,周家人每每過來,週四少爺可有再出現過?
若說當真放下了,就不會刻意避開,也就一切坦然了。”
是這樣沒錯,陸思瑾再次點頭。
如果能利用周希禮對二姐的那份心思,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