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再踏出房門半步。
侯府裡的事算是了了,一切回到正軌。
風雨欲來,陸思瓊平靜的在家中待了數日,轉眼便到了元月三十。
因著身份不能公開,蕙寧公主在府中辦了個賞花宴,向來寡淡不好客的她請了京中許多世家女眷。
私下裡,她握著外甥女的手惋惜:“生辰的事,不能給你該得的體面,委屈你了。等明年你過了門,就能以你的名義設宴,凡事也就方便許多。”
陸思瓊倒不覺得怎麼,“只是走個形式,您不用為此費心。再說,其實我也習慣了四月辦生辰,那樣算起來我年紀還小一些呢。”
聽她說笑,蕙寧公主亦是展顏。
說是慶生,不過就圖份熱鬧,只是公主府宴請的人,陸思瓊不盡相熟,處起來免不了尷尬不自然。
可在眾人眼中,陸家二姑娘是公主未來的兒媳婦,便是這府邸的半個主人,又都聽聞龔家二爺新封了副尉,因此都圍著她轉。
九王府是賢王妃秦沐詩帶著龔側妃與孫側妃一起來的,因著身份尊崇,便沒有外出與姑娘們一道逛園子,而是坐在花廳裡吃茶。
一起的,還有幾位頗有臉面的世家貴婦。
周嘉靈以敬王府世子妃的身份到來。已做人婦的她頗是羨慕的看著外面含笑輕語的女孩子,靜靜坐在一邊,並不與人交談。
有點眼色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好,也不會去刻意搭話。
畢竟,去年國安太妃壽辰上發生的意外,許多人都是記憶深刻。
偏生。隨孫側妃一同前來的尚書府千金孫言書。像是故意找茬的走過去,掐著聲說道:“許久未見世子妃了,一直沒機會給你賠不是。如今時過境遷,世子妃容顏依舊,希望不要再對言書抱有成見。”
旁觀的人這才恍然,原是去道歉的。
可這位孫姑娘走過去的那架勢。不曉得還真以為是尋麻煩的。
周嘉靈端著茶盞的手一頓,抬眸冷冷的睃了對方一眼。“是孫側妃的姐姐啊,怎麼,你我之間有過什麼誤會?”
後者表情一噎,被人輕視憤怒充斥心底。張口就想接話,卻被走過來的孫側妃一把拉住。
孫側妃含笑道:“世子妃說的是,原都是過去的事了。”話落。睨了眼對方手中的茶盞,“世子妃的茶涼了。姐姐給她換一盞吧。”
換茶添茶等小事,自都有丫頭服侍。。
孫側妃這話的意思,也不過是想家姐從丫鬟手中接了茶親自奉給對方,算是為去年的事賠個不是。
孫言書並不樂意,無聲望著自己妹妹,先前不是隻說口上示好就成了嗎?
孫側妃凝著眉頭,用眼神示意。
侍女已將新茶捧了來,就站在孫言書身旁。
孫言書繃著臉伸手端過,不情不願的往前兩步,“世子妃請用茶,還請您吃了這茶,忘了過去的不開心。”
她們的父親孫尚書近來在朝中頗為受挫,除了榮國公爺,就是敬王府與宸王爺對他也頗為挑刺。
孫尚書縱有太子做靠山,但東宮畢竟還有位周太子妃,太子也不可能明著袒護他。
孫家年後的情勢不好,孫側妃在王府亦不得寵,猶豫了許久,只能走向周嘉靈服軟這條路。
對此,周嘉靈心中多少明白幾分,當初祖母與母親的放下的話並非空話。孫家這樣欺負自己,府中遲早是要為自己出頭的。
她輕輕撫上自己的面頰,亦不顧眾人目光,瞥了眼孫言書,又將視線定在那盅茶上,似笑非笑的問道:“屋子裡這麼多下人丫鬟,我做什麼要喝你遞的茶?”
孫言書面色一白。
居然將自己比作奴僕?
周嘉靈遲遲不接,對眼前人的反應視若未覺,須臾站了起來,“屋子裡悶,我出去走走,各位夫人請便。”
孫言書的臉色徹底落了下來。
孫側妃忙喚“世子妃”,繞過去和顏悅色的說道:“我姐姐當著這麼多人給您賠不是,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她吧。”
這是在用賢王府的顏面。
如果再不接,打的就不是尚書府的臉,而是九王爺的。
旁人都看著周嘉靈。
秦沐詩身為王府主母,便是不喜歡孫側妃,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得不維護賢王府尊嚴,起身緩步走過去。
連她都站了起來,別人自然都不好再繼續坐。
剎那間,周嘉靈集萬眾目光於一身。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