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了方知,遇難的是甄家二房的五姑娘。
甄家的人,陸思瓊與周嘉靈皆不陌生,有年長管事的婆子用布圍了個圈,努力說服著圍觀的人散去。
可別看這些樣似嬌弱的深閨小姐,湊起熱鬧來竟沒了恐慌與焦躁,均不肯離開。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陸思瑜不敢得罪,正無措間,瞧見堂姐忙走了過去,“二姐,你可來了。甄五姑娘出了事,可怎麼辦?”
本就都是些年輕姑娘玩在一塊,她沒主持過這種場面,自身就驚嚇不已。然自己是陸家人,長輩們不在,只有她這做主子的指揮。
陸思瓊尚沉浸在甄五離世的哀傷中,聞言微滯,頃刻才開口:“誰先發現的?甄五妹妹又是同誰一起來的?”
陸思瑜搖首,掃了眼周圍的人,低聲回道:“我剛已經詢問過,但各府的姑娘都稱不曾與甄五姑娘同行,誰都不清楚人是怎麼來的這。
二姐,甄五姑娘沒來過咱們府。你說她隻身來這兒幹什麼?”
“甄二夫人可就這一個閨女,”
陸思瓊皺眉,想到出事的是甄家,乃五姨母帶來的,如今這樣。回去怕是都無法同妯娌交代。
她抬眸,瞥見旁邊的四妹妹。
後者往前兩步,亦苦著張臉,“二姐,出、出了這麼大的事,可怎麼辦?”嚇得整個人呆愣呆愣的,說話都結巴。
“事情已經發生。你再這樣慌慌張張的也無濟於事。”
周嘉靈插話,提醒道:“大家可都睜著眼在看,你們是陸家人,先亂了陣腳還怎麼辦?現在已經有人去通稟了,自然會有長輩來處理。”
陸思瓊頷首,剛要接話。只聞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戲園中的人來得要比她們想象中的快,諸位夫人太太一聽有姑娘落水,都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唯恐就是自家孩子。
等到了觀荷榭,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甄夫人周氏一個踉蹌幾乎跌倒。虧得旁邊婢子扶住,搖搖晃晃的喊著“秋姐兒”就衝向那帷幔後。
秦夫人緊隨而上,但顧著身份沒有如甄周氏般撲到在侄女遺體上。
她舉帕掩面,環顧了眼四周鳳眸一眯,張口就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秋姐兒怎麼會掉到水裡,當時都有誰在場?”
說完轉身,緊瞅著陸老夫人婆媳,再三質問:“都是來給貴府千金賀生辰的,現在秋姐兒喪了命,你們陸家可得給出個交代。”
交代,哪裡來的交代?
大家都在戲園裡,陸家人也是剛得了信,更不明真相。
宋氏拿著帕子抹了抹眼,滿臉歉意,上前好聲回道:“秦夫人,這事真相如何尚不得知,甄姑娘遇此意外,我們闔府亦感悲痛。”
“什麼意外?這池塘裡的水瞧著就淺,怎麼可能要了我家侄女的命?定是有人謀害,陸夫人,這事發生在你們侯府,秋姐兒好好的被我跟大嫂帶出來,現在要怎麼回去與我二嫂交代?”
秦夫人由衷悲痛,本就凌人的怒氣高漲,言辭咄咄的逼迫道:“這是條人命,沒這麼簡單。”
說著橫掃眾人,厲聲再道:“今兒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都不準走,哪個害了我們秋姐兒,待我稟報皇后娘娘,定要她償命!”
都搬出了甄皇后,在場誰都斂聲屏息,無人敢吱聲。
“姐姐,”陸思瑾扯了扯嫡姐衣袖,輕聲道:“是秦大姑娘先發現的。”
秦沐詩?
陸思瓊身為陸家人,自然瞧不慣秦夫人如此囂張跋扈的這幕,雖說甄五的事府上有責任,但自家又沒說不調查草率揭過,何必這樣對所有人放話?
還搬出了甄皇后。
她望向秦大姑娘,後者就站在白色的帷幔旁,表情不定。
陸思瓊走過去,剛要開口,只見本抱著甄五姑娘身體的甄夫人站了起來,“這不是秋姐兒的東西。”
這話響起,秦夫人率先撩起白布問道:“什麼東西?”刻意別過視線,不去看侄女被水泡漲的蒼白臉頰。
“妹妹,你瞧這珍珠手串。”
甄夫人從侄女手腕上退下一串瑩白珍珠穿成的手串,啞聲道:“秋姐兒清早是來我屋裡一起出府的,想著今兒人多,未免失禮我還特地察看了下她的穿戴,根本沒有這物事。”
秦夫人接過,只覺得眼熟,那旁本不做聲的秦沐詩便開了口:“珍珠手串是我的,我送給她的。”
“妹妹?”秦夫人疑惑。
秦沐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