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為何要愁這個?”
龔景凡餘光覷去,就是沒側身,瞧見對方清眸內的精光,暗道莫不是在嘲笑自己?
心生懊悔,早知就不那麼問了。
他生性好強,誤會對方看低了自己,脫口就回擊:“婚事決定你們女子的一輩子,又不會拘著我們男兒,難道你不該仔細考慮麼?”
問話剛落,自個就鎖了眉,回神發現少女眉眼處原本的笑意不在,解釋之詞便如鯁在喉。
陸思瓊將他剛剛的話,聽成了對方默許一妻多妾的意味。
成親後會定下女子的一輩子,卻沒拘住男兒。所以,他便是覺得就算妻不如意,往後有的是機會尋對的人,這也是剛剛那句“沒拒絕”的深意?
哪怕知曉父母之命的婚事不能期盼太多,可現在對方就說這話,聽在陸思瓊耳中自是不好受。
她斂去了早前的嬉俏表情,福身正詞說道:“外祖母為我安排的,我便接受。”
龔景凡的眸中就浮現了惱意,原來是因為長輩授命……
他肅身追問:“你的意思是,如果老夫人為你說親的是旁人,也會同意?”
陸思瓊心中堵著氣,毫不猶豫的應“是”。
龔景凡少年心情,悒悒犟道:“你怎麼能這樣,一點自己的看法都沒有?”
語速都不知不覺得快了起來,口不擇言道:“是你嫁人,又不是老夫人嫁人。你聽她的做什麼?要知道這往後的日子,還不都得你自己過。
你若是瞧不上我,說句不想嫁能有多難,非得委屈自己。你現在不說。成親之後如果成了怨偶,相看兩相厭的,你到時找誰哭去,你怎麼能這樣沒主見?”
“我本來就沒主見,難道二爺您有?”
陸思瓊早已被他挑起惱意,現又被這般指責,也忍不住嘲諷了回去:“你不還是聽了蕙寧公主的話?”
“你,”他容顏忿然,伸手指了對方,最後洩氣般咬牙道:“你根本不明白。真是愚笨!”
陸思瓊瞪眼,他罵人!
“我回去就與母親拒絕,不會有定親的。你既然那麼隨便,那找別人去。”
龔景凡怫然作色,起步繞過對方。直直的就朝門口去。
那腳步跨得極大,可真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下了。
他等了片刻,身後總無動靜,最終還是轉身。
正見對方瞅著這邊,便緩了情緒想等她先開口。
陸思瓊本百感交集,半晌沒反應剛剛的對話是怎麼回事。自己居然會和寡言少語的龔景凡吵起來?
還親自將外祖母替她籌謀的好親事推拒掉,正矛盾著該如何交代,可著實沒準備留住龔景凡。畢竟,這人現在都能說出那種話,往後還不定怎樣呢。
看著道貌岸然的,怎知年紀輕輕就存那等心思。真是男大十八變。
她是覺得這樣的人不嫁也罷,並不可惜。
可眼下,他到了門口又停下,還轉過了身,便不由換上了副靜觀其變的心態。饒有興致的望過去。
龔景凡侯了半晌也不見對方說話,先“哎”了聲,才彆扭的問她:“你沒什麼要說的?”
陸思瓊搖首。
“你真沒有?”
龔景凡急了,重複道:“你再不說,我回去就跟我母親說,咱不定親了。”
陸思瓊還是不語。
龔景凡惱羞成怒,“你小時候不這樣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笨?!”說完掀起簾子,就急急得衝了出去。
被留下的人只覺得莫名其妙,這連續被同個人罵了兩次笨,龔景凡到底怎麼了?
他與自己說了一通,最終也沒道個所以然來,難道就只是來吵架?
陸思瓊百思不得其解,過了好一會才提步。
可到門外,那抹早該消失在視線中的頎長身影,卻還在庭院裡。
他背對著自己,面向西牆,像是在賞花。
陸思瓊在石階處停了停,並未搭理,跟著直接回了自己的暖閣。
原專心致志看花的人回首,見倩影遠去,隨手拔了旁邊的花葉,合攏掌心便是一番揉碎。
望著那道月洞小門,龔景凡剋制住上前的衝動。
她怎麼可以這樣?
頗有幾分自怨自憐的心酸。
他的小廝平安進院,至主子身前請安就道:“二爺,您還去見九王爺嗎?奴才聽說他快離府了。”
“又無事,有何好見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