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宮裡淑妃娘娘為難你了。”
甄婉怡長吐一口氣,看來是真的了。“王爺對宮裡的情況可熟,宜嬪和張婕妤是不是淑妃一個派的?”
祁榮沉思了一會,“張婕妤是遠寧縣縣令之女,在宮中不甚得寵,便倒向了淑妃,宜嬪是閩南郡刺史之女,在宮中頗有幾分龐,是四公主生母。十年前曾生下六皇子,可不及滿月便去了,聽說是皇后娘娘下的手,所以才在後來投向懿貴妃。”
甄婉怡嘆了一口氣,在這派系眾多的後宮中要生存實在是件難事兒,“我和紅袖掉到華液池裡去了。”
祁榮一震,突兀地拉過甄婉怡的小手,把在脈搏上,半晌才道:“還好這時的水不算太冷。婉兒會泅水?”
甄婉怡搖搖頭,“我不會,還好紅袖會,是她救了我。”
“是淑妃她們對你出的手。”祁榮問得肯定,否則婉兒只去鳳儀宮和延熹宮不可能會記得住這三個嬪妃。
甄婉怡聲音低沉,“可皇后說是宮裡的灑掃內侍粗心,不打掃乾淨,所以我才會踩到鵝卵石滑了腳掉進華液池的。還把內侍送進了慎行司。”
祁榮聲間低沉,“這是宮一慣的做法,婉兒可是嚇壞了?”
甄婉怡不想隱瞞,對著紅袖慕嬤嬤,她不能失了主子威嚴,不能說。對父母兄長,她不想讓他們擔心,不敢說,可對著祁榮,也許是心底已經認定,也許是他低沉帶著痛心的神情打動了她,讓她想要傾述,從小到大兩世為人,她還沒經歷過這樣被人逼迫得直面生死的場面,她真的害怕了。
“我明明看到張婕妤把我撞下去的,紅袖也說是宜嬪拌了她一下,她才倒下去的,我去扶她的時候,就被張婕妤撞到華液池了。可皇后娘娘卻說我是踩到鵝卵石滑下去的,還罰了華液池邊的內侍。”
祁榮伸過手揉了揉甄婉怡略微潮溼頭髮,須臾,用了些力,將甄婉怡的頭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低沉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以後沒事我們就不進後宮了。”
甄婉怡點點頭,隨後又道:“我跟皇后娘娘說讓她收回賜婚,婉兒福薄不能勝任榮王妃之位。”
祁榮手一頓,將甄婉怡扶起,直直看進她的眼裡,見那可憐兮兮有如被拋棄的小狗模樣,心軟得一塌糊塗,想要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只變成這幾句,“又在胡說,這賜婚是說退就能退的。回去後我給你找個帶功夫的侍女,以後出門就帶上她,這宮裡你又不用天天進,以後不是奉召我們就不來好了。等會回去我讓太醫去甄府一趟,給你開兩幅藥。”
甄婉怡眨眨眼睛,“我現在又沒事了,不需要什麼太醫。”
祁榮臉色冷了冷,“誰說沒事,這時候的天又不大熱,那華液池的水又冰,你身子嬌弱掉那裡面去了怎麼可能沒事?至少得在家中靜休一個月才行。”
“啊?”甄婉怡莫名,不解地看著祁榮
祁榮抿嘴笑了笑,又摸了摸甄婉怡的頭髮,“聽話。”
甄婉怡只得點點頭。
回到甄府,四太太和喻瑾珍急急趕出來,見了禮,四太太上下打量一回,奇道:“婉兒,宮裡還好吧?有沒有受委屈?咦,怎麼換衣裳了?這是誰的?是不是在宮裡出了什麼事?”
祁榮扶著人進了屋裡,“婉兒在宮裡不小心掉進了華液池裡,衣裳是皇后娘娘裳的。本王要趕進宮去請太醫過來看看,婉兒就麻煩嬸嬸照顧了。”
隨後又對慕嬤嬤道:“嬤嬤,讓婉兒回房去躺著。”
等祁榮出去之後,四太太忙拉上甄婉怡的手,擔心道:“婉兒,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不小心掉到華液池裡去的?”
甄婉怡也不敢說實話,省得四太太更加擔心,只得按著皇后的話說道:“那華液池邊上竟有顆小小的鵝卵石,我踩上腳一滑,便拉著紅袖掉進華液池去了,還好紅袖善水,否則女兒還指不定要吃多少池水呢?”
四太太雙手合什,“老天保佑,還好婉兒命大,逢凶化吉。紅袖,這次你救主有功,賞你十兩銀子,以後在小姐面前好好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紅袖上前屈身,“謝謝太太,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四太太更是滿意,“很好,居功不自傲,紅袖以後升做二等丫鬟。”
紅袖震驚地看著四太太,這小姐身邊按例只有兩個二等丫鬟,分別是映月和櫻桃,後來映月生了孩子虎妞升了二等丫鬟,蓮香來子之後例銀還是從四太太那裡領的,她只是按三等丫鬟領例錢,沒想她竟因這次的事比蓮香早升做二等丫鬟。想著離小姐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