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男人的懷裡,乖巧而安靜。
而那個男人卻不是他。
一瞬間,他的心中翻江倒海,他突然明白了,也突然醒悟了,他愛她,但他卻用錯了方法,大錯特錯。
他也想讓她那樣安祥的睡在他的懷裡,沒有驚恐,沒麻木,而是安靜而幸福的在他的懷中。
他隱隱覺得,那似乎不可能了。
將她傷害至此,他知道,他永遠得不到她的依賴和信任。
他開始瘋狂的補償她,討好她,從殘忍暴虐到無上寵溺的轉變,突兀又在情理之中,但她至始至終,都沒有再流露出屬於人的情緒,她已經被他毀了,從身到心,徹底的毀了。
同時毀掉的,還有他自己。
只到,他拿著臣子獻上來的天河寶珠去討她的歡心,只到那顆碧綠色的珠子,讓她撤底的消失。
“瞳瞳——”司玄長吼一聲,猛然睜開雙眼,他的眼角滑落兩行淚水,那淚水,是血色的。
前世記憶迴歸,血天覺醒,他仰天發出一聲嘶吼,痛不欲生。
血天魔君那頭血色的長髮寸寸成雪,眼眸殷紅宛如泣血,他心痛至極,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他如血雙眼盯著自己輔灑一地的白髮,慘笑出聲。
他怎麼能那樣傷害她?
前世,他居然那樣傷害過她。
難怪這一世,她見到他,會流露出恐懼之色。
“呵呵……”他慘笑,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陛下!”胡碩聽到動靜,匆匆奔來,他將司玄扶起,安頓在床上,臉色擔憂至極,司玄盯著胡碩,他的這位貼身大太監,前世的時候,似乎沒少明裡暗裡的暗示他不要那樣折磨花青瞳,可是,暴虐如他,又怎麼會將胡碩的話放在心中?
“胡碩啊……”司玄開口,聲音沙啞。
“陛下,您說,你哪裡不舒服,奴才給您去找太醫。”胡碩急的臉色發白,陛下的頭疼病估計是又發作了,只是這一次,陛下那滿頭的白髮,著實讓他心驚不已。
“這是我私庫的鑰匙,給你,裡面的東西都歸你,我走後,你也找個清靜的地方,去過安生日子吧,這西晉的一切,都不必理會了。”
司玄將一把鑰匙交給胡碩。
胡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陛下,您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陛下這是要做什麼?
“本君沒有想不開,就在方才,我的記憶覺醒了,血天魔君,自然不會於受困於小小西晉,胡碩,我真的要走了,至於這西晉,不論是誰,朝陽還是大宣,隨他們怎麼分。”
胡碩揚起頭,呆呆地看著司玄。
司玄血眸白髮,一身是殤。
他緩緩地走了出去,離開了西晉。
“瞳瞳,我的瞳瞳……”他呢喃著,離開了東大陸,去往了中央大陸,他隱隱有種感覺,她在那裡。
……
黑海的動靜太大,大到整個中央大陸都知道,畢竟那是上古婚契,舉世皆慶。
正殺往黑海途中的君澤,在看到那上古婚契後,竟是硬生生地剎住了腳步,他的臉色陰沉如水,想不到那黑天魔君倒是有魄力,居然用這種方式拐走他的漓兒,他氣的咬牙切齒。
很少有人能將他氣到這種地步,但是,那位黑天魔君他做到了。
好,很好。
君澤眼神惱怒陰沉,他折返而去,他打算找幾個美男子,先給那位黑天魔君添點堵。
無盡黑海,花青瞳王后的身份,真正坐實。
她穿戴整齊,跟著姬泓夜一起來到大殿之中。
關於曲水月,大帝第一文臣,還有赤虎親王的事情,姬泓夜都已和她說過,生為大帝返祖血脈,要面對大帝昔日的臣子,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她必須要去面對。
姬泓夜牽著花青瞳的手,緩緩來到大殿之中,那赤虎親王和曲水月,霎時都朝二人看來。
赤若若和璞女也都第一時間看向姬泓夜身旁的女子。
花青瞳穿了一身金紅色的宮裝長裙,長髮挽起,髮間插了一支金玉簪子,雪頸修長優美,青色瞳也頗有威嚴。
她的身邊,姬泓夜黑袍如墨,金眸熾烈,二人站在一起,宛如一體,無比契合。
所有看到他們的人,都不得不在心中喟嘆一聲,他們的確是般配。
曲水月和赤虎均都震撼無比地盯著花青瞳的青色雙眼,那雙眼,宛如大帝重現。
二人止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