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長寧幫你護著了,我這一身傷,你倒喊我一聲就沒了。”
冀臨霄露出赧顏的表情,說道:“對不住。”
“得,誰叫我是你摯友呢?只好捱上這兩刀了。”樓詠清十分無奈的說道。
一場廝殺下來,他連處理傷口的力氣都沒了,還有,這傷口真是疼死,好久沒打過這麼艱辛這麼驚險的架了。這要是過兩天柳國公再派一群人來殺他們,他們還能吃得消麼?
“唉……”樓詠清不禁嘆氣。
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撕衣服的聲音。樓詠清稍歪過頭,斜過眼睛瞟去,只見是鄭長寧已扶著地坐了起來,從自己的裙子上扯下大塊大塊的布,然後攬住他的身子,先為他包紮肩膀上的傷。
她的手纖長,顏色像是易碎的羊脂玉,月光鍍銀,美若工藝品。
這雙握筆描畫丹青的手,現在正細緻的將布料一圈圈纏繞在樓詠清的傷口上,纏完了肩頭的,她俯身去纏他小腿上的。
樓詠清笑了聲,“勞煩長寧姑娘了。”
鄭長寧不語。
樓詠清又道:“你也不謝我一下,好歹在下現在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鄭長寧像是沒聽見,過了良久,才道:“對不起。”
“唉,我是想聽你好生謝上一句,怎麼變成對不起了?”
鄭長寧又沒有說話。
樓詠清的笑容不禁有些無奈,“好吧,能得長寧姑娘親手照顧,在下這兩刀也算沒白挨。”
這話聽著又似自我安慰,又似挑惹,鄭長寧突然嗔了樓詠清一眼,“樓大人留好力氣,回府還要走上一段路。”
樓詠清笑著抬頭,在鄭長寧背後拍了拍。鄭長寧動作一僵,不知他要做什麼,卻見樓詠清眼中的倦色不斷翻上來,眼皮打顫,身體也沒力氣的朝她身上歪。
“不好意思,長寧……我得歇歇了。”
鄭長寧怔怔的接住樓詠清昏睡垮下的身子,又看一眼她還沒能包紮好的部位,只得先用肩膀撐著樓詠清,雙手迅速將他腿上的布條繫好。
這會兒功夫冀臨霄也沒閒著,他把夏舞雩抱上馬車後,就去那些死了的黑衣人身上摸索,最後摸到了他們所在的殺手組織令牌,還有一瓶瓶化屍水。
樓詠清說的不錯,這幫傢伙果然是想殺人後清理乾淨的。但現在,角色反過來了,變成冀臨霄往他們身上灑化屍水,將現場清理乾淨。
隨後冀臨霄和鄭長寧把樓詠清架上車,他將兩個車伕的屍體放在馬背上,自己駕車,帶三人回冀府。
缺月掛在院牆上,冀府內院,燈火通明。
應長安給夏舞雩看胎,季樘去給樓詠清處理傷勢。
夏舞雩看著冀臨霄在旁邊板著臉的樣子,笑言:“剛才見大人灑化屍水的樣子,有種嫻熟的感覺,大人是不是背地裡做過許多這樣的事?”
“本官不曾。”還真的是第一次。
夏舞雩抬手,朝冀臨霄勾了勾手指。冀臨霄連忙過來,滿眼關切之意,看在應長安眼裡,怎麼覺得冀臨霄背後像長了條又粗又長的狗尾巴,搖得高高的。
“豔豔。”冀臨霄拉住夏舞雩的手,細皮嫩肉,百摸不膩。
夏舞雩問:“大人,那些殺手是不是柳國公派來的?”
冀臨霄答:“雖然沒留活口,但除他之外,也不會是別人。他在我們手上吃了虧,眼下定然想將我和詠清除掉。”
夏舞雩緊張他,說道:“從明天開始,晚上早點回家,我讓應師兄去丐幫找些武藝高強的兄弟,你帶在身邊可以護著你。我這裡也有些香餅,你拿著,萬一遇到危險直接毒死對方。”
“好。”
夏舞雩這才滿意,小手在冀臨霄手掌裡不老實,畫著圈圈,“大人,我覺得你真的變了好多呢。”
“何出此言?”
“這要放在以往,大人怎麼可能用毒,定是覺得十分卑劣陰險。”
冀臨霄一怔,耳朵又有點紅。
夏舞雩突然扭頭,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嫵媚笑道:“原來我這麼厲害,都把大人調。教得面目全非了。”
冀臨霄惱羞成怒,“胡言亂語什麼!本官幾曾有面目全非?”
夏舞雩笑起來,“是、是,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反正大人這死性子,八百年也不會變了,我最愛的就是這樣的大人呢。”
這話很好聽,甜滋滋的,撓著冀臨霄的心,他倍感受用,竟想把夏舞雩抱在懷裡好好親暱一番。
於是應長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