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都要很晚才離開都察院。
回家的路並不算很長,但這些日子裡; 冀臨霄無疑覺得這條路簡直長的讓他流汗抓狂。他掛念家中孕妻,想的魂牽夢繞; 卻因這段時間的事務; 沒法回去和她用晚飯。
好在爹能陪著豔豔和孩子,豔豔便不會太難過吧。
想著夏舞雩今早送他出門時候的溫馨氣氛; 想著她嫵媚又故意含怨的表情,想著她那又大了一圈的肚子; 冀臨霄滿心都是愉悅。
他步行回家,大步流星; 巴不得路程再近點; 讓他下一步就能邁進自家大門,把家裡那大肚子妖精抱進懷裡。
在距離冀府還有三分之一的路程時,冀臨霄突然聽見打鬥的聲音。
他朝聲音那邊望去; 眯眼聚光; 能勉強看到一群黑色身影在圍攻一個穿淺色廣袖衣衫的。他們邊打邊朝自己的方向移動來; 破風聲和殺氣逼近冀臨霄,他突然認出那個被圍攻之人的武功路數——是樓詠清!
冀臨霄忙飛身上去; 手中劍出,挑開一名黑衣人的佩劍,殺到了樓詠清旁邊。
兩人在一座屋頂上落下; 背靠背,周圍是一群黑衣人。
他們因冀臨霄的到來而有些怔忡,很快就調整好殺人模式,朝著兩人發起攻擊。
冀臨霄邊打邊對樓詠清說:“多半是柳國公的人。”
樓詠清居然還帶著笑意,回道:“柳國公畢竟不是柳夫人,柳夫人不敢再派人上你我府上殺軟紅閣的人,柳國公卻根本不怕這一套,他是鐵了心的要讓我們消失。唉,我還真是一語成讖!話說,臨霄,我們打個賭,我賭我們被殺了之後,會被灑上化屍水,死不見屍。”
冀臨霄殺死一個黑衣人,扭頭瞪了樓詠清一眼。誰要跟你賭?
他嗤道:“扯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專心禦敵!”
樓詠清持著扇子,用扇柄擋住敵人刺來的一支劍,彎腰從扇下穿過,扇面一轉,反手一擊。趁著擊退敵人的片刻空檔,又說:“本來以為要孤軍奮戰,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碰上你了,我想這下子存活率應該能得到顯著提升吧。”
“生死之間,你認真些!”
樓詠清笑了兩聲,“呵呵,矯情!”
怎這麼多廢話?有完沒完?冀臨霄狠狠瞪了樓詠清一眼,錯身將半數敵人引開。
月冷星稀,空氣中殺意四躥,不斷有兵器相搏震動出的火星濺落。
冀臨霄和樓詠清邊打邊挪,利用地勢讓敵人沒法圍攻,穩打穩紮,各個擊破。
這些黑衣人很是厲害,武功當屬上乘,劍招陰毒直接,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擊中要害。
樓詠清剛險險避過針對他心口的一擊,嘆了聲氣,說道:“我開始懷念起應兄在的日子了,這會兒應兄要是在,多個幫手我們也能輕鬆許多吧。”
冀臨霄終於忍不住嗤道:“莫要指望會有人來!”
誰知冀臨霄話音剛落,街道那頭,就駛來一輛馬車。
冀臨霄餘光裡看見那馬車,忽覺得好眼熟,再一看,連車伕也眼熟的很,這居然是冀府的馬車。
不用猜也知道車裡坐著的是夏舞雩,怕是夏舞雩見他回來晚,便出門去都察院接他。可這個時候這麼多厲害的刺客都在這兒,這裡無疑十分危險。冀臨霄的心底生了濃濃寒意,給樓詠清使了個眼色,兩人急忙朝遠離馬車的地方移動。
然而事與願違。
黑衣人們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看出兩人突然要轉移陣地,便立刻阻止他們。
兩人被擋住去路,移動受阻,被困在原地打了半天。
冀臨霄的心早飛到了嗓子眼,餘光裡見馬車已靠得十分近了,心急火燎。
這時駕車的車伕才發現黑暗中的戰鬥,只怪他們沒有武功,離遠了感覺不到風聲的變化,待到能辨別出場面時,已離得近了。兩個車伕倒吸涼氣,慌忙對車中人道:“夫人、長寧姑娘,好像是冀大人和樓大人在被一群人圍攻!”
車簾子立刻被掀開,鄭長寧的身子從裡頭探出來。
樓詠清一眼就看到鄭長寧,心一抽抽,差點就喊出讓他們快走的話。
夏舞雩也在車裡,聽得情況,萬分緊張,但還是冷靜的對車伕道:“快,調轉車頭回去,我們留在這裡會讓他們分心,萬一引來殺手就麻煩了!”
兩個車伕怔了怔,立刻調轉車頭,準備撤。
冀臨霄和樓詠清一直注意著馬車的情況,見馬車要撤了,才稍稍鬆了口氣。
可這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