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裡,據說七日之後便要公開問斬。
百姓們都說,此乃快事一件,談論此事的同時,也談論起那些向柳國公投誠的朝臣。
當牆頭草也是沒有好下場的,那些人現在不都失了官位,後悔的很嗎?
當然,在議論這件事的同時,百姓們對英宗、冀臨霄、樓詠清也誇讚連連。冀臨霄和樓詠清原本就是口碑極好的官老爺,此番他們為帝京和平立下大功,百姓們更是無不稱頌。
兩人似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冀臨霄可沒心思管百姓們怎麼評論他,他有一堆事要忙,就比如說,七日後逆黨們的死刑,便是由他監斬。
都察院的地牢如今專門開闢了幾間牢房給柳家人,恰好這幾間牢房都圍著若情的牢房。若情一邊編草結,一邊看著這些柳家人哭天搶地,在牢裡不甘的大罵、互相埋怨。
若情懶洋洋的一抬眼皮,說:“誰讓你們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反正奴家是在這上面吃過虧了,要是再給奴家一次機會,奴家一定不做壞事。你們也別喊了,都喊了大半天了,吵死人,留著力氣多吃幾頓飽飯吧。”
柳家人一齊瞪若情,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柳芸一聲冷笑道:“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柳家人聽了這話,更是群情激憤,連帶著辱罵起若情。
若情不理他們,繼續編自己的草環,順便瞥了眼其中一座牢房裡的柳夫人。
那柳夫人木木呆呆,如中邪似的自言自語,還打擺子。若情看了眼,就沒再看了。
當夜,一股奇異的香氣飄蕩進都察院地牢。
看守地牢的獄卒們聞到香氣,紛紛打了瞌睡,暈睡過去。接著其他的囚犯也睡過去,只有監牢最裡側的若情和柳家一干人等,沒有聞到香氣,尚還清醒。
柳芸突然察覺了異樣,道:“都別喊了!沒聽見周圍的聲音一下子全沒了嗎?”
柳家人一怔,這才發現,整個地牢除了他們這群人,竟是安靜的跟死人窟似的。而接下來,他們就聽見了腳步聲,很輕、但聽在耳中就是有種莫名的恐怖,在從不遠處一點點的接近他們。
昏暗的燭火將每個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長,也將來者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牆上。
很快,應長安走了出來,站在他們中間,冷笑著看著他們。
柳國公一看到應長安,就有種墜入冰窟的恐慌感。他維持住表情,假意希冀道:“長安?你怎麼來了?”
應長安聽自己的名字被柳國公用這般口氣叫出來,噁心的跟吞了蒼蠅似的,他道:“我怎麼就不能來?”
柳國公忙扒在牢門上,求道:“長安,爹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爹早就後悔了,恨不得時間能回到過去,好讓爹保住你們娘倆!如今爹快不成了,你就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救爹出去吧!你孃的在天之靈知道了,也會欣慰的!”
欣慰?應長安覺得自己一定是聽了個噁心無比的笑話,噁心的雞皮疙瘩都能起一身。
他冷笑:“你還真好意思說啊,是不是不知道‘厚顏無恥’幾個字怎麼寫?”
柳國公神色凋敝,“長安,爹這些年日日活在悔恨中,你還不願意原諒你爹嗎?”
應長安聽罷哈哈大笑起來,驀然笑聲一止,眸中帶戾,放聲嗤道:“我辣手毒醫應長安想折磨的人,就沒一個能逃得了的!狗東西,還以為我今兒來這兒是跟你敘舊來著?我呸!你他孃的做夢去吧!我說過要讓你們這幫殺人兇手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
話畢,應長安驀然將一把粉末掃到柳國公臉上,“狗東西,好好體會我專門為你設計的毒。藥吧!我保證,你會嚐到這個世上最恐怖的折磨!”
柳國公大吃一驚,根本來不及躲避,便吸入粉末。他驚得忙捂住喉嚨,將手伸到嘴裡不斷的往外摳,卻怎麼摳也摳不出來,整張臉因為恐懼而畸形扭曲。
柳家的其餘人嚇壞了,看著應長安映在火光中那冰冷的笑臉,紛紛後退,退縮到牢房的牆角,瑟瑟發抖的看著他。
應長安的目光掃過眾人,“哼,一群膽小鬼!哥還不屑殃及你們這些人!”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就聽應長安道:“昔日害死我娘應氏的,卻是一個都跑不掉!”
跟在柳夫人身邊的幾個嬤嬤,嚇得面如死灰。
應長安鎖定了她們,瞥一眼柳夫人,又掏出一把粉末灑在柳夫人臉上。
這粉末是解除阿芙蓉藥。性的,柳夫人一吸入,霎時就如從夢中驚醒。她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