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的縮腿。
應長安也覺得想哆嗦,問道:“你這是哪裡聽來的法子?”
“這是多年前我得罪了客人後,受到的懲罰。教坊使命人撬了我雙膝的骨頭,三天後又按回原位。你可以試試。”
應長安倒抽一口涼氣。
樓詠清面色一沉,眼底飛快的掠起一抹心疼,輕嘆了聲。
應長安停頓片刻,手中多出一枚金針,朝著殺手的膝蓋就刺下去。殺手頓時疼的難以忍受,慘叫一聲,額頭冒出汗珠。
應長安素來狠辣,殺手叫的越慘,他下手越果決。撬完殺手一塊骨頭時,殺手已經快疼暈過去。一個江湖人將一盆冷水潑到他臉上,殺手清醒過來,應長安狠狠翻攪金針,殺手撕心裂肺的慘叫,滿臉冷汗滴落。
他終於忍不住高呼:“我說!我說!僱主、僱主是個貴婦,要我們殺了軟紅閣所有人!”
樓詠清問:“她叫什麼名字,是哪家的夫人?”
“不、不知道!”殺手狂喘,呼道:“我只知道我們頭兒說,她是一品命婦,要多少錢有多少錢,事成之後酬勞還能翻倍!”
一品命婦?樓詠清迅速在腦海中將所有一品誥命過了一遍。
他問:“僱主原話就是讓你們血洗軟紅閣,一個都不放過?可還說了別的?”
殺手忍著痛說道:“有……頭兒說她特意囑咐的,讓我們血洗軟紅閣後,務必將其中一人的腦袋割下來給她交差……”
樓詠清追問:“是誰?”
“是……就是他……”殺手抬手,指向應長安,後者乍然滿臉狠戾。
“頭兒給我們看了幅畫,畫裡是個年輕女的,和他……長得一樣。”
應長安只覺得身體裡像是生出條蛇,張開血盆大口,使勁的想要向外拱。這一刻他眼底戾氣沖天,道道血絲呈現,緊咬著嘴唇,整個身體都在狂顫不止。
樓詠清幽幽看他一眼,心下已差不多都明白了,這時聽見大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他轉身一看,只見京兆尹衙門的府丞帶著十幾個衙役趕來,魚貫而入。
那府丞原本想大吼“都閃開”,卻在看到樓詠清那身顯眼的官服後,一驚。
府丞認出了樓詠清,連忙抬手教衙役們停下,自己跑上前來,撩袍跪在了樓詠清腳下,說道:“下官奉京兆尹大人之命前來軟紅閣辦差,見過尚書大人!”
“起來。”樓詠清毫無波瀾道:“帶著你的人,走吧。”
“啊?”府丞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抬起頭,詫異的望著樓詠清。
樓詠清淡淡道:“軟紅閣死傷眾多,已算得上是大案,該由刑部接手。你去告訴京兆尹大人,刑部會全權負責此案的調查和審理,回頭我自會秉明聖上,就不必他再費心了。”
“是、是,下官領命。”府丞一個叩拜,起身帶著衙役跑走了,出門的時候嘴角還翹起來,巴不得把這燙手的案子甩出去,皆大歡喜。
打發了京兆尹的人,樓詠清將鄭長寧交給老鴇,扇柄在應長安肩頭敲了一下,從他身側走過。
“借一步說話。”樓詠清道。
應長安此刻渾身都是戾氣,像個一點就燃的□□筒。他跟著樓詠清走到邊上,全沒好氣,惡狠狠道:“啥事!說!”
樓詠清道:“這些殺手是柳國公的夫人僱來的。”
應長安愣住。
樓詠清道:“她怕是查到了柳國公壽宴,那天那個來鬧事的女鬼是你扮的,便要置你於死地。”
聽這兩句話,應長安便明白,樓詠清怕是什麼都知道了。
應長安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你調查我?”
“對,我是調查你了,還準備把你捉到刑部去。”樓詠清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可惜,還沒等我行動,就有人要將你除之而後快。”
應長安咬牙切齒,咆哮道:“那個狠毒婦人!要殺要剮衝著我一個人來,居然連軟紅閣的人都不放過!”
“她當然不會放過。”樓詠清語調冷下來,“難道你還沒想明白嗎?你知道他們害死應氏的黑。幕,你又每天都和軟紅閣的人接觸,這麼一來,在柳夫人眼裡,你們都是危險分子,當然一個也留不得。”
應長安牙槽發出響聲,吼道:“混蛋!我定讓她不得好死!”
樓詠清也嘆了口氣,眸底浮現些複雜的神色,心裡很不好受。
原本,他是準備這兩日就動手抓捕應長安的,應長安畢竟大鬧別人的府邸,又說出報仇的話,怎麼說也得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