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踏出軟紅閣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回望軟紅閣的牌匾,露出複雜而不捨的表情。
冀臨霄讓夏舞雩回去安置他們,他留下來,收殮死去之人的屍體,做後續工作,幾個江湖中人也幫人幫到底,給冀臨霄出苦力。
至於應長安,自然被樓詠清客客氣氣的請上車,樓詠清還將那個殺手活口丟在了應長安旁邊,讓他一路看著。等應長安安置好了,樓詠清去將鄭長寧扶上車,自己也上了來。
軟紅閣的人就這麼一分為二,一半去了冀府,一半去了樓府。
軟紅閣被血洗一案,震驚了半個帝京。
樓詠清隨後就給英宗遞了摺子,申請全權負責此案。
英宗是個聰明人,看樓詠清在摺子裡用的一些含糊不清的詞,就知道此案的幕後黑手位高權重,不好審理,如不能一擊將其置於死地,怕是還會影響到朝局穩定。
儘管樓詠清沒有指名道姓,但英宗立刻就能猜出來,此事多半和柳家有關。
對柳家,英宗是又恨又要忍,柳家的行事作風他從來無法認同,但柳家畢竟將他送上皇位,又滲透大半個朝堂,盤根錯節,他動不了。
英宗持著樓詠清的摺子,好好考慮了一番,又和掌印太監商量大半日,最後給樓詠清下了道指令。英宗稱,此等惡毒之事不能姑息,請樓詠清務必行事嚴謹、找齊所有的證據,再將此案所牽連的一切人事上書給他,由他決定如何判決。
這道指令,和樓詠清所預料的一模一樣。
他從御奉官那兒接過指令,道了句:“臣必不辱使命。”心裡想的卻是:接下來可有的忙了。
由於冀臨霄統領的都察院不參與案件調查,故此,冀臨霄依舊忙自己的本職,樓詠清那邊有需要他的,他再抽調可靠人手去幫忙。
正月過完了,事情很多,冀臨霄每天越發早出晚歸。夏舞雩有心想每日早晨起床為他穿衣送行,卻每每一睜眼,旁邊人都不在。她摸著枕頭和被褥,都已經涼了,可見冀臨霄是天不亮就走的,還輕聲小心,都沒吵醒過她。
他每天也回來的很晚,除去某一夜像是要下雨,他早早歸來陪夏舞雩,其餘時候,都是在夏舞雩睡著後才歸來的,小心翼翼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裡。
這日,冀臨霄又早早走了。
夏舞雩起床後,處理好府中的事務,便獨自一人去了地窖。
冀府的地窖是儲藏蔬菜食糧的,因冀臨霄禁止府中人飲酒,是以,這裡原本沒有酒罈。但就在年前,夏舞雩說她從書上學了一招釀酒的方式,想試試能不能用梅花釀出好酒來,冀臨霄便給她配了幾個大酒罈,擺在地窖最深處。
夏舞雩下了地窖,走到其中一個大酒罈旁。
半人高的酒罈蓋著蓋子,卻溢位濃郁的香味,惹人犯饞。
她輕輕挪開蓋子,酒香更是逼人,梅花的香氣完美的融合在酒水中。夏舞雩用瓢子舀了點,嗅了嗅,再淺酌一小口,唇角不禁翹了起來。
這酒釀的很成功,她可以送出去了。
隨後數日,夏舞雩以御史夫人的身份,拜訪了好些王侯將相家的女眷,將自己釀的梅花酒送給她們,只說是冀府的一點心意,請她們同樂。
女眷們平時和夏舞雩沒什麼交情,受寵若驚,還以為她是有事相求,卻見她只是單純來送酒送祝福,便放心了。因著這酒好喝,她們也將酒水給自家老爺品嚐,並在府內散播。一時之間,多了不少誇讚夏舞雩的聲音。甚至有朝臣在下朝後,專程和冀臨霄說,他家夫人生了雙巧手,釀的酒極其醇美。
冀臨霄心裡不免自豪。
二月十七日,夏舞雩盛起一小壇梅花酒,準備去徐桂府上送酒。
她正要出門,不想冀臨霄早早回來了。兩人在府門口碰上,夏舞雩訝道:“大人今日回來這麼早?”
“難道空閒,想回來陪你。”冀臨霄笑著,目光落在了旁邊小廝抱著的酒罈上。
冀臨霄問:“豔豔,你又去送酒?”
夏舞雩說:“既然大人回來,那我就不送了,明日再送也是一樣的。”
“是準備送去誰府上?”
“樞密使徐桂徐大人。”
冀臨霄目露欣喜,笑道:“正好,我有事要找徐大人,本打算晚上抽時間拜會,既然你要去送酒,那就一起吧。”
“大人,這……”冀臨霄要跟著去,夏舞雩始料不及。
冀臨霄許是又想起什麼,垂眸片刻,沉然道:“何況,這些日子你獨自串門送酒,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