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直在打聽,知道那胡氏比之前受寵了些; 徐桂十日裡會有五六日上她房裡過夜。
信的末尾自然是一些應長安吹噓的廢話; 夏舞雩看過後,將信擱進燭臺裡燒燬。
當日她給胡氏的那塊香餅; 功效是靜心養神,不是勾搭男人。胡氏之所以受寵了些; 其實是因為心裡多了層屏障; 行止之間自信起來,讓徐桂多關注了些而已。
當然; 這些夏舞雩都不關注,她算了算時間; 那薰香差不多已經完全融入徐桂的臟腑,她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不過; 要怎麼接觸到徐家人; 這是個問題。她可以把胡氏再約出來,但這樣一來二去容易暴露自己。若是指望在宮宴上見面,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有場宮宴。
夏舞雩想了想; 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她可以在冀府設宴; 把包括徐桂在內的一干客人全請過來。前些日子柳國公不還辦了壽宴麼?她何不為冀臨霄也辦一個?
正巧冀臨霄的生辰也快到了; 夏舞雩深以為這是個好辦法。只是,冀臨霄沒多少錢; 禁不起她往後總這麼折騰,終究是得靠軟紅閣這個金庫撐著。昨天,她還考慮給軟紅閣弄個新頭牌出來; 但培養一個頭牌也要花好長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夏舞雩想了會兒,還真想出條“捷徑”。
有一個人在風月場的名氣不比她小,舞技也與她不相伯仲,她何不試試將那人遷到軟紅閣?
夏舞雩當下有了主意,喚道:“管家,你來。”
“夫人請吩咐。”
夏舞雩起身道:“備車,隨我去教坊司,帶上名帖,我要去見長寧姑娘。”
白天的教坊司清淨,夏舞雩遞上名帖,很快就被領到鄭長寧的房間外。
管家在門外等她,她進去,看到的是鄭長寧坐在桌邊作畫的情景。鄭長寧袖口挽至胳膊肘處,滿頭黑髮被一根髮帶高高束在腦後。
她提筆、研墨、蘸硃砂,專注的神情讓她看起來更加清冷。
初來帝京時就聽說過鄭長寧極擅丹青,若要她出手作畫,沒有千兩黃金是不行的,教坊使靠著這個又掙下不少錢,全充給了鐘鼓司和禮部。
夏舞雩放低腳步,悄然靠近,本不想出聲打擾,卻在看到鄭長寧筆下的畫作時,禁不住倒抽一口氣。
鄭長寧在畫的,竟是樓詠清。
“樓大人救了長寧一命,這是他討的回報。”鄭長寧淡淡道。
夏舞雩被紙上的人吸引了目光,喃喃:“當真是栩栩如生。”
鄭長寧說:“我卻不滿意,畫了好幾幅了,總覺得缺少些什麼,便都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