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苦,冀臨霄擔心夏舞雩受不了; 她卻說,她小時候家中被滅門; 那段日子可不比這艱苦多了。
她黎明時出去採了些草藥,回來給冀臨霄換上; 重新包紮了傷口。
冀臨霄詫異的問她:“你認識草藥?”
夏舞雩當然不能說她師父是名滿列國的鬼醫; 各種草藥都懂,她常年耳濡目染也認得不少。
夏舞雩笑了笑,說道:“剛好認識這個罷了; 我小時候流浪那會兒受傷了; 就有好心人給過我這個。”
聽者有心; 夏舞雩總提到小時候的悲慘,冀臨霄雖然沒說話; 心裡卻一陣疼過一陣。
在西山裡走了三天,兩個人都灰頭土臉,夏舞雩隱隱有些著急; 怕冀臨霄的傷勢因得不到妥善處理而感染化膿。
就在她咬緊嘴唇,一顆心飛得老遠之時,頭頂的一塊挑崖上出現一排人,為首的兩個是冀府的管家和樓詠清。
夏舞雩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拉著冀臨霄,朝上一指,“大人,你看!”
“管家!詠清!”冀臨霄也激動萬分。
管家和樓詠清總算鬆了口氣,天知道冀臨霄和夏舞雩失蹤的這幾天,可把他們給嚇壞了。冀府的家丁們幾乎全部出動來西山尋人,把樓詠清也驚動了。他們找了三天三夜,心始終都高高吊著的,眼下看見兩人平安,每個人都長吁一口氣,露出笑容。
回到冀府後,管家忙喚了郎中過來,給冀臨霄換藥、重新包紮傷口。
夏舞雩就站在冀臨霄旁邊,看著除去衣物的上半身縱橫著許多傷口,一時又難過又感動,握緊了拳頭。
樓詠清皺眉,用摺扇擋著口鼻,嘆道:“哎,出去玩一趟竟然能傷成這樣,怎麼就運氣這麼不好?”
夏舞雩看了眼樓詠清,低低說:“是我連累大人了。”
樓詠清瞟向夏舞雩。
冀臨霄皺眉道:“胡說,哪來的連累不連累。”又對郎中道:“你給織豔也看看身體有沒有要緊的,這些天風餐露宿,大概要養一養。”
郎中應下,給冀臨霄處理好之後,又為夏舞雩診脈。脈象沒什麼問題,就是能感覺到身體虛弱了些。郎中便擬了方子給丫鬟,讓她們照著方子煎藥給夏舞雩喝,身體便能好起來。
樓詠清不便過多打擾,沒多久就離開了。
夏舞雩渾身髒兮兮的,自然先去洗了個澡。而冀臨霄因為身上有傷,不能洗澡,倒顯得十分憋屈難捱。
夏舞雩寬慰他兩句,命人打來熱水,她親自執毛巾給冀臨霄擦身,小心避開他每一道傷口。末了替他繫好衣帶,將他的頭髮散下來浸入水盆中,她取些白芨和茉莉的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