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在亂葬崗被師父給撿到的。”應長安稍微緩和了語氣,“我那時哭得厲害,精神狂躁,是師父用靜心的丹藥安撫了我,將我帶走。”他說:“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只有罌粟谷應長安,沒有什麼柳國公的庶子柳長安。如今我已將毒術學得爐火純青,列國還沒有幾個人敢和我叫板的。我瞞著師父偷偷來帝京,一是為了看你,二自然是為了做我十幾年前就想做卻沒能力做的事!兩個狗。男女,以為多活了十幾年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遊戲才剛剛開始,我會讓他們嚐嚐我這些年專門為他們研製出的‘良藥’!”
夏舞雩沉吟片刻,拍拍應長安的肩膀,“應師兄,別太難過,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有仇報仇。那些老天爺不收的壞蛋,我們替之收了,定要讓他們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應長安笑問:“十倍百倍的代價?”他凝視夏舞雩,唇角扯開一抹邪佞,“小師妹,你心軟,你可做不到什麼十倍百倍的代價。就說你先前殺的那三個大人吧,死前沒受什麼痛苦就死了,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你甘心嗎?”
夏舞雩愣住了,“我……”她當時只是想著如何取走他們的性命,卻沒想過要用多麼殘忍變態的方式虐殺他們。畢竟,她曾親眼見過凌。虐屠戮,見過屍山血海,潛意識裡她就牴觸那種慘絕人寰的畫面。
應長安說:“江湖上對我們罌粟谷是怎麼形容的?一鬼、一佛、一妖、一魔。你是妖魅的那個,我是瘋魔的那個,說起狠辣無情,你還得好好跟我學學。”他彈起身,一口吐出嘴裡的枯草,整理了下邋遢的袖子,“行了,說了這麼多也算痛快了點,我該走了。小師妹,等我將柳家那對狗。男女逼瘋的時候,你定要跟在我身邊瞧著,好好學學什麼才叫十倍百倍的復仇!”
應長安話落,人就不見了。他先前站過的地方掉著他叼過的枯草,被風一吹,撲到夏舞雩肩上。
她為應長安悲痛,為應長安心疼,冷風吹得她身子輕輕顫抖,就像是不遠處那棵枯黃漸落的樹那樣,久也不能平靜。
幾乎應長安剛走不久,前頭的三司會審就結束了。
冀臨霄忙完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