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喃喃:“大人,是我。”
她感受到男人的身子一僵。
“織豔姑娘?”
“是我。”夏舞雩說:“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那你為何手持匕首?”冀臨霄如審訊犯人一般,“宮中禁地,你如何進來的,你進宮是要做什麼。沒料到本官在這裡,那你原本是以為誰在這兒,你要殺誰?”
一股氣被問到所有的點,夏舞雩不禁哀嘆,自己的運氣是不是真的好差?高弘沒死,徐桂沒死,她所剩的最後機會也折在了冀臨霄手裡。
落到這人手中,她怕是又要被關進牢房了吧。
夏舞雩楚楚可憐道:“大人,這是個誤會,民女不是想殺人,那只是民女用來防身的工具。”
他沒回答,只沉重的喘息,夏舞雩就繼續哀求:“教坊司的長寧姑娘病倒了,教坊使請民女幫忙完成宴會的節目,民女頭一遭進宮,有些緊張,才藏了防身的匕首。”說著,又搬出冀祥來,“鐘鼓司的冀少監都沒說什麼的……”
她說完許久,冀臨霄仍然沒有回答。
夏舞雩覺得有些奇怪,嘗試著問道:“大人,就放了民女好不好?民女迷路了,教坊司的官妓們怕是還在等著民女。”
“你……”冀臨霄終於開口了,可只說出一個字就停住,喘氣聲越來越沉重雜亂,撥出的氣息滾熱,全噴在夏舞雩臉上。
夏舞雩下意識的偏過頭,想避開拂面的氣息,一手不小心撫過冀臨霄的側頸,竟沾了滿手的火熱。
夏舞雩意識到哪裡不對:“你怎麼了!”
冀臨霄鬆開她的手腕:“你快走……”
她一驚,身上的男人滑落下去,重重倒在她身邊,氣息紊亂。
“織豔姑娘,你……走!”
夏舞雩驚覺到什麼,撐起身,探向冀臨霄:“御史大人,你中毒了?”
“你快走!再不走……本官會傷了你!”
夏舞雩爬起來就要走,剛跑兩步,又想冀臨霄會不會毒發身亡,於是忙折回來,說道:“大人,我去喊人來救你!”
“別喊!”冀臨霄厲聲喝止她,“不可教人進來!不可!”
“那……我去找御醫!”
“你趕緊走!”
夏舞雩沒多想,還是堅定念頭,不能讓冀臨霄自生自滅,好歹他曾對她有恩,又是個好官。
她快步朝外衝去,卻還沒到門口,就聽見外面遠遠的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
她聽見那些人在呼喊:“搜!挨個房間的搜!必須要將她抓到!”
夏舞雩心下一顫。
她不知道那些人在搜誰,不該是衝著她來的吧,她在廣陽殿下毒的時候,不曾露餡。
不、不一定。
那樓詠清都用探究的眼神看她了,定是發現了端倪,而高弘和徐桂又都沒死……莫非,真是她的手段被識破,禁衛們來捉拿她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夏舞雩手心直冒冷汗。此時若出去,形同自投羅網,她忙退回房中,將門關緊插上,轉身靠在門上,問冀臨霄:“出了什麼事,怎麼有人在抓人?”
冀臨霄頻頻粗喘,沒有回答,夏舞雩急得不行,又聽他忽然悶哼一聲,黑暗中模糊的身影蜷縮起來,看著是那樣痛苦。
冀臨霄噴出一口血,血朝夏舞雩的方向濺來,濺在地上,正好被窗紙外照進的月光照亮。
夏舞雩倒吸了口涼氣,這才意識到,他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她跑到冀臨霄身邊,低下身想將他扶起來,可是剛說了聲“大人”,就被冀臨霄抱住,摟著她一扯,她毫無防備的栽進他懷裡。他坐起來,夏舞雩沒有防備,因雙手尋求支撐,只得環住冀臨霄,稍微平衡些後想要放手,可還沒等來得及,冀臨霄便又站起。
夏舞雩驚訝萬分,被冀臨霄抱著,看他大步朝內室的方向走去。
耳畔是他紊亂沉重的粗喘,他熨燙的體溫透過衣衫傳過來,夏舞雩心裡漸漸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她再度看向冀臨霄的眼眸,在那眼眸深處看見灼熱的、像是要將她攫取殆盡的火焰,她恍然驚覺,冀臨霄這是被下了什麼藥了。
她驚呼道:“放開我!冀臨霄,你要是不放開我,信不信我把你之前的事說出去!”見他無動於衷,再掙扎呼喊:“冀臨霄!你到底放不放手!教坊司的官妓們還在等我,你——唔!”
一雙乾燥熾熱的唇,將她所有的驚呼,堵了回去。
夏舞雩這一刻驚得全身一抖,下一刻就被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