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蘇毗卓瑪”四字的金刀,難道李昂和那卓瑪公主之間,真的存在什麼特殊的關係?
很快,蕭鸞開始意識到這件事對李昂的重要性,難怪他說從未對人提起。
不管他和蘇毗部的卓瑪公主是什麼關係,一旦傳出去,對他將會非常不利。
而他現在卻把這事告訴了我,他這是在彌補我嗎?他可以把自己的安危交給我,奈何此生無緣……。
想著,想著,蕭鸞忍不住吸了吸瓊鼻,然後連忙把頭別往一邊,不讓李昂看到自己發紅的雙眼。
“謝謝你,你……你放心,你與蘇毗部之間的關係,我也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我要是不相信你,就不會和你說這個了。”
以前每一次合作,李昂從不吃虧,這次他卻絕口不提貿易分成的事,這讓蕭鸞心裡更是發酸,他這真是在補償自己了,可蕭鸞寧願他欠著自己些什麼,哪怕所欠的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在他面前,蕭鸞發現自己越來越脆弱了,眼淚已以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
“和蘇毗部的貿易盈利,我會分你三成,你……你保重,我先走了!”
蕭鸞說完,匆匆起身離開,自始至終不敢再回頭,不敢讓李昂看到她的眼睛。
李昂默默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神色悵然地嘆息了一聲: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自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兩天之後,王忠嗣安排好了隴右事宜後,便押著數百名吐蕃戰俘回京獻俘。
在長長的返京隊伍中,李昂的身份頗為特殊,他既是石堡戰役的功臣,同時又因殺了隴右副節度使董延光,被王忠嗣派二十名親信時刻監控著,防止他脫逃。
好在王忠嗣沒有做得太過分,除了限制他私自離隊外,並沒有將他關入囚車。跟在他左右的二十名士兵,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是他的護衛呢。
一路上,秋意漸濃,凜冽的西北風日夜在黃土高原上颳著,四野的景色雄渾而又蒼涼。白天氣溫還只是微涼,可入夜之後,卻已是寒氣逼人。
李泌一身白袍,在長長的隊伍中很顯眼,他和李昂走了個並肩,馬蹄聲得得。
不管出了什麼事,李泌似乎都是那麼淡定從容,不驚不亂。
“泌,回京之後,如果我被推出午門斬首,你就自由了。”
李泌哈哈一笑,轉頭對李昂說道:“我大唐沒有推出午門斬首一說。”
“你不是說將來我的成就,超出我的想象嗎?要是我成為大唐第一個被推出午門斬首的大臣,那就創造歷史了。”
“李舍人現在已經成就歷史了,無須再來這一出成就歷史。”
“你倒是淡定,自董延光死後,你沒有幫我想過一個對策,作為我的首席參謀,在這件事上你嚴重失職。”李昂不滿地說道。
“這件事李舍人已胸有成竹,又何須我畫蛇添足?”李泌一點也沒覺得自己失職,一派自在。
李昂不再開玩笑,正色地說道:“說實話,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應付過去,這世間的事,發展脈絡往往和你預想的有出入,回京之後,事情會變得很複雜,我難以面面俱到,你有什麼建議就說吧。”
李泌見他認真了,便也正色地說道:“第一,穩住右相。第二,求助楊家。第三,投聖上所好。做到這三點,李舍人將安然無恙。”
“詳細點。”
“李林甫如今在朝廷可謂是隻手遮天,只要能穩住他,就不會出現朝臣對你群起而攻之的局面。而要穩住李林甫,無非是利益交換,李林甫需要什麼,李舍人應該非常清楚。”
“如果我給不了他想要的呢?”
“你當然不能給他全部他想要的,只需要暫時穩住他就行了。”
“嗯!”李昂望著天邊的白雲,開始思量著拿什麼和李林甫交換。
“李舍人與楊釗是故交,要走楊家門徑當不難,貴妃如今雖然寵冠於後宮,但楊家在朝堂上依然勢弱,楊釗如果足夠聰明,在這件事上一定會力挺李舍人,只是楊釗自己的力量太小,難以斷定他能否說動五楊。如果能得五楊幫說情,而同時又能穩住李林甫,董延光事情當能迎刃而解矣!”
“那最後一招豈不是畫蛇添足了?”
“哈哈哈,李舍人不是一直在投聖上所好嗎?如果是畫蛇添足,李舍人會這麼做?”
對李昂在長安的關係,李泌只是一知半解,未窺全貌,然而他提出的策略,和李昂暗中佈置的步驟高度吻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