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昂之所以對其無所顧忌,就是因為她是青樓女子,無須揹負什麼責任。
如今她竟自己追到火井來,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未完待續。)
第0118章女兒嬌
寧靜後院,一縷飛絮濛濛,樓角白雲染碧空,風拂珠簾動,簾內琴聲悠悠,歌聲柔婉: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李昂抬步上樓,聽此輕歌柔唱,不覺放輕了腳步。挑開珠簾時,見南宮紫煙跪坐在琴臺前,白衣勝雪,素顏清麗,膚若凝脂。
李昂也不打斷她,走到琴臺對面坐下,閉目靜聽。
南宮紫煙那秋水般的明眸看著他,心頭思緒萬千。
還記得第一次隨他出成都,他和公孫靖宇所作的那些“詩”,別說那對採桑的姐妹,就連她內心也充滿了不屑。
然而也正是那時,讓她對李昂第一次產生了好感。
當時她正在考慮怎麼替那對採桑的姐妹解圍,不想李昂竟然放過了那對嘲諷他們的姐妹。換了別的紈絝子弟,這是不敢想象的。
他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外表下,卻有一顆寬仁的心。
等她的琴聲停下,李昂才睜開眼睛,微笑著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下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紫煙這技藝,便是京城,恐怕也有技驚四座啊。”
南宮紫煙宛然笑道:“李郎謬讚了,奴倒不在乎能不能技驚四座,只要能入得李郎之耳就滿足了。”
南宮紫煙這話,等於是已經將心意表露無遺。李昂立即打哈哈道:“紫煙說笑了,我李昂就是一個粗人,不解風情,實在是浪費紫煙姑娘的大好琴技啊。”
南宮紫煙聽了這話,神色黯然。她不顧矜持,大老遠從成都跑來找李昂,難道換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嗎?
她坐到李昂身邊,將螓首埋進他的懷裡,輕聲嘆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李郎!”一聲深情的呼喚,聽得人蕩氣迴腸。她抱李昂的玉臂越來越用力,彷彿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紫煙,你怎麼哭了?”
涼涼的淚珠滑落在李昂的手上,讓他終於忍不住反手將南宮紫煙摟緊,佳人纖腰一握,身體柔軟恍若無骨。
“李朗可是嫌奴家不知羞恥,獨自跑來火井……。。”
“哈哈,紫煙說哪裡話。邛州可是卓文君的故鄉,我雖不學無術,倒也還知道當年文君夜奔的佳話。我現在確實想找個人給我講解一下五經要義,紫煙才學不凡,正好,我就請你做我的老師吧。”
南宮紫煙先是一喜,隨即又驚道:“不行,奴可不敢誤了李郎的學業,李郎要想考取功名的話,自當尋名師授業,奴侍墨添香還行,其他的可不敢……。。”
“紫煙不必妄自菲薄,我說你行就行!”
“李郎!”
“哈哈哈,我就一個私鹽販子,又沒打算考狀元。紫煙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學些經義來附庸風雅,為這我還去請個糟老頭每天來打我板子?我腦子被驢踢了咋嘀?”
李昂這麼說,南宮紫煙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
***
黃昏時分,低矮的窗外,下起了瀝瀝淅淅的小雨,小小的道觀隨即沐浴在一片迷濛之中;
楊男從小窗探出頭去,小叮噹蜷縮在窗下,一動不動,那雙透著綠光的眼睛,定定地望著觀外的天空。
“小叮噹,快進來,下雨了,快進來!”
聽到楊男的呼喚,小叮噹抬起頭來看了看她,然後起身,進屋後立即無精打采地躺在牆角。
楊男看得心疼,準備過去安撫它一下,那位五十多歲的徐觀主拿著拂塵,走了進來,楊男連忙起身施禮:“徐仙長,我還沒來得及寫出來。”
“無量壽福!楊居士不必多禮。”徐觀主道桌上看了一眼,見麻紙上寫著兩行娟秀的小字: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
楊男神態有些不自然,連忙把那兩句詩蓋起來。
徐觀主淡淡一笑道:“這詩是那位李居士所作吧?”
“咦……。。徐仙長,您怎麼知道是他作的?”楊男不禁失聲問道。
徐觀主在桌子邊坐下來,看了楊男一眼,含笑道:“這兩句詩,由小見大,身處一室,胸懷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