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郭運振一臉為難,皆因這叛逆可是十不赦的重罪,一旦坐實,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這什麼?讓你寫你就寫,你也想公然抗命不成?”哥舒翰更加惱怒,目光象刀子一樣射向郭運振。
郭運振只得連忙道:“下官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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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昂三百餘人馬,已經快到拔延山了,他此去的目的地是廓州,廓州乃寧塞軍駐地,寧塞軍使馬重贊率軍討伐大非川,現駐守防於伏俟城,廓州城由慕容和順率一千五百人留守。
廓州南臨黃河,有津渡通黃河九曲之地,東鄰合川守捉,北靠拔延山,原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戰略要衝。
黃河九曲之地收復之後,大量商人蜂擁而來,與吐谷渾人交易商品,廓州變得越發繁華了。
李昂一行賓士了一整夜,人困馬乏,便在山腳停下休息,李泌吃了個饃饃,喝了幾口水,笑道:“李大夫佔了廓州,東有合川守捉一同出生入死過的舊部,西有華秋華軍使駐守的石堡,南面是廣闊的黃河九曲之地為戰略縱深,再有李晟、馬重贊等可馳援,也算是佔據隴右半壁了,如此可安枕無憂矣!”
“泌!什麼佔了廓州,你說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起兵造反呢,真是的!”李昂一邊啃著烤羊肉,一邊不滿地說道。
李泌呵呵一笑,調侃道:“至少哥舒翰現在一定已經上奏朝廷,說李大夫反了。”
“呸!”李昂吐出一塊軟骨,接過黃四娘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就他會上疏嗎?李泌,少廢話,你也立即給我寫份奏疏,就說哥舒翰枉顧君恩,私通吐蕃,給我狠狠的彈劾他!我倒要看看,聖上是信他的還是信我的。”
聶風殺氣騰騰地說道:“李大夫,照我說,不如立即招集人馬殺回鄯州,以您的威望,誰敢不從?先把哥舒翰這廝給幹掉,看他還怎麼造謠?”
李泌笑吟吟地說道:“李大夫剛斬了一個節度副使,緊接著又斬一個節度大使,到那時,李大夫恐怕不想反也不成了。”
“反就……。”
“住口!”李昂及時阻止了聶風,斥道,“哪兒涼快哪兒呆去,別淨說屁話!”
聶風見李昂怒了,頓時灰溜溜的跑開,跑了幾步,又折回頭,飛快地撕了個烤羊腿,才一溜煙地跑出數十步外,靠在一株松樹下猛啃羊腿,彷彿那羊腿是哥舒翰似的。
接下來,李昂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和李泌二人。
李泌沉吟了一下問道:“李大夫半夜突然逃離鄯州,可是發覺哥舒翰真有心置大夫於死地?”
“那倒沒有?”李昂認真地說道,“我只是防範於未然,哥舒翰此人肚量有限,他落入糞坑之事,一定會視為終生之恥,對我懷恨在心是必然之事,臥榻之旁,伏著一頭隨時可能傷人的猛虎,我這覺睡得不安穩啊!”
哥舒翰平時為人頗為豪爽,李泌沒想到他會給哥舒翰這樣的評價,他思索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李大夫出守廓州也不是長久之計。”
“你的意思是,設個局把哥舒翰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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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8章孰是孰非
李泌瞥了李昂一眼,說道:“若李大夫真想殺哥舒翰,倒也不難。”
“哦?然計將安出?”
“假戲真做!”
“什麼假戲真做,泌,你能不能說清楚點?”
“殺了哥舒翰,讓李光弼、葛成裕等人假意叛亂,引吐蕃贊普親征隴右,坐實哥舒翰與吐蕃私通的罪名……”
李泌笑吟吟的,彷彿在說一件無關輕重的小事,真按他這麼幹的話,以犧牲哥舒翰一個節度大使為代價,要讓吐蕃相信隴右確實發生了內亂似乎不難;
而對求和無望的吐蕃來說,隴右內亂這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吐蕃很有可能會傾巢而出,全力一博。等尺帶珠丹發現落圈套時,蘇毗部再突然發難,平定吐蕃指日可待啊!
李昂感嘆道:“泌,你這一招真餿!”
李泌呵呵一笑,對他的話也沒往心裡去。
李昂接著說道:“咱們剛剛在大莫門城殺了個馬重贊,這招如出一轍,吐蕃人還會上當?再說了,吐蕃人還沒緩過氣來,時值寒冬,就算隴右真發生了內亂,吐蕃也未必能出兵啊!最後只怕吐蕃大軍還沒來,朝廷問罪的使者先到了。”
“犧牲一個節度使,成就平定吐蕃的大業,倒也值!”李泌又加了一句,或許,這不再是玩笑話了。
李昂想了想說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