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一本正經地說道:“一種物品,包裝非常重要。這明前玉女茶,不能隨隨便便包裝,高品質的茶葉,要定製專門的瓷質茶罐來裝。嗯,茶罐上或描山水、或用仕女圖,再附上詩句,總之,要突出一個雅字;
另外記得要有咱們的茶坊名字落款印章;差一點的,也要用紙壺包裝。這茶剛出來,喝的人不會很多,只能走高階路線,當一種奢侈品來賣,否則是賺不到錢的。”
“李郎放心,這事我這就去辦。”蕭鸞雖然有心想和他多呆一會兒,但禮部試快到了,又怕影響他時間,便說道,“李郎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暫時沒有了,蕭娘子何必來去匆匆,今晚就留下來吃頓飯如何?”
“不了,不影響你讀書了,我也要趕緊去辦這事,不然茶到了,茶罐還沒制好,那又得耽擱了。”蕭鸞臨走之時,不忘叮囑一句,“李郎,夜來風寒,你別熬夜太深,以免影響了春闈大考。”
“蕭鸞!”李昂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叫出了她的名字,蕭鸞剛才那關心的話,讓他暖暖的,但叫停了她,一時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後只說了一聲,“謝謝!”
蕭鸞心頭一暖,嫣然笑道:“李郎不是讓我隨意一點嗎?你怎麼反而客氣起來了?”
“呵呵……。那我就不送了。”
蕭鸞離開後,李昂又開啟《左傳》繼續讀,《左傳》是進士科要考的兩部大經之一,其內容比《禮記》多,需要花更多的時間才行。
“郎君!郎君!王二說那……。。那李六郎又來了……。。”李昂剛看兩頁,小雪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稟報。
“李六郎又來了!”李昂只得扔下書,趕到前院。
他以為李六郎又來找麻煩了,上次打傷了王二,王二現這幾天走路還不利索呢。
結果等他到了大門,卻發現李六郎老實地等在門外,見到李昂時,他的神色甚至還有些不自在。
李昂有些詫異,他拱手道:“六郎,您這是……。”
李六郎欲言又止,神色越發尷尬,猶豫了一下才豁出去似地說道:“我來,沒有別的意思,是家父……。家父每日要處理繁雜的公務,難免有些勞累,喝了你的茶後,說是處理起公務來精神了不少,讓我……。。這個,你上次送我的茶在什麼地方能買得到?”
難怪,李六郎如此扭扭捏捏,敢情是有求而來了。
李昂暗暗一笑,這事大可作為新茶的宣傳資料啊!
他也不吝嗇,笑道:“這茶,你如今在別處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既然是右相公要喝,我也不敢藏私,再給你取些茶來就是。不過實不相瞞,我手下所剩也不多了,只能再送你二兩。六郎先請屋裡坐吧。”
李六郎說道:“謝謝,我在這兒等著就行了。”
李昂吩咐小雪回去包了二兩茶葉拿出來送給李六郎,李六郎不願欠他人情,讓人抬了半麻袋錢,然後帶著隨從匆匆離開。
李昂數了一下,半個麻袋的錢,重達七八十斤,其實也就十貫而已。好吧,二兩茶葉,能賣十貫錢,還是賣給當朝宰相,很不錯了。
“王二、李七、小樂,你們出門的話,別忘了向人多說說這件事,哈哈哈……”
“是,郎君!”
李昂回到書房,剛開啟書,小雪又來稟報:“郎君,外頭又來人了,說是虢國夫人府上的,王二哥說郎君您不在,可他們就是不走,硬是要讓郎君出去……”
靠!今個兒看來是沒法安心看書了。李昂把手上的《左傳》一扔,起身來到前院。
虢國夫人府上的兩個護衛見他出來,連忙下拜:“李郎君!”
李昂不爽地說道:“怎麼著?你們還真硬闖進來了?”
撲嗵一聲,兩個護衛嚇得全跪在地上,哀求道:“李郎君,小的哪敢啊,只是夫人讓我們來請李郎君過府,要是請不著,回去晚了,我們非被夫人打死不可。李郎君,您就行行好,別為難小的們了,求您了!”
“是啊,李郎君,夫人聽說李郎君有新茶,請李郎君帶些新茶過去,讓夫人品嚐。李郎君,您能不能快點,回去晚了,夫人生氣起來,小的命將不保啊!”
兩個侍衛已經磕起頭來了,虢國夫人對手下人,可從不手軟,特別是那天得罪李昂的那幾個,如今那下場,別提有多慘了。他們是心有餘悸啊。
李昂心知,所謂的品茶恐怕不過是虢國夫人的一個藉口,李昂多日不過去,這匹胭脂馬怕是又發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