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多謝李相公恩典。”
李林甫輕撫了一下美髯,垂著的眼瞼一抬,兩道目光射向楊釗,徐徐地問道:“楊御史新官上任,一切可還順利?若是有人為難於你,儘管和本相說來。”
楊釗連忙再拜:“有李相公關照,卑官都還順利。李相公提拔之恩,卑官沒齒難忘,謝李相公!”
光說謝可不行,李林甫不答話,端起茶來輕呷了一口,楊釗知道,該自己拿出點東西來了。
“李相公,昨日我打聽到一件事,左相李適之把自己位於終南山的別院送給了虢國夫人,還給秦國夫人等各送了百兩黃金,出手極為慷慨。”
李林甫聽了,淡淡一笑道:“楊御史訊息靈通,真是難得。”
楊釗陪笑道:“李相公過獎了,卑官時常往來於幾個堂妹堂弟府上,自然能聽到些事情。”
李林甫放下茶杯,對廳外的管家吩咐道:“管家,給楊御史準備些賀禮,以賀楊御史高升。”
楊釗連忙拜道:“卑官得李相公提拔,已是感激不盡,豈敢再讓李相公破費。”
李林甫滿懷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徐徐說道:“楊御史時常出入幾位堂妹堂弟府上,感情自是不錯的,你如今升了官,總得款待一下她們,以及衙門裡的同僚。本相既然把你提拔了上來,又豈能眼看著你過得太寒酸,些許賀禮,你就拿去吧。”
楊釗不傻,當然知道李林甫送他賀禮是假,讓他拿錢去堵幾位堂妹堂弟的嘴,以免他們繼續在皇帝面前說壞話才是真的。
是以他也不再推辭,再拜道:“那卑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相公日理萬機,卑官不敢久留,先告辭了。”
楊釗空手進相府,結果卻帶出好大車的財物出來,幸好他離開時走的是側門,否則必定讓大門外候見的官吏驚訝莫名。
楊釗騎在馬上,回視氣勢宏大的右相府,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面,李嶸施加的侮辱讓他耿耿於懷;另一方面,現在他又需要依靠李林甫,才能在朝堂上站得住腳。
他和五楊不一樣,五楊是貴妃的親姐弟,不是封了夫人就是封了侯爵;而他與貴妃雖然同宗,但已經隔了幾代,血緣上疏遠多了,所以至今還是個小官。
這也就意味著,他單純依靠貴妃是不行的,還得依附李林甫這樣的權相才行,到時目前是這樣。
右相府大門對面,隔一條街就是東市。這時從東市駛出兩輛馬車,車上之人遠遠瞧見楊釗,便招呼道:“楊參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