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收到了一張長史一張新帖,改日我給李郎你送過去吧。”
說到這事,蕭鸞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
李昂忙說道:“怎好再麻煩蕭娘子親自送過去,這樣吧,這離你的書肆也不遠,咱們這就過去看看如何?”
“好啊,李郎請。”
幾人一起來到蕭鸞的書肆,書肆裡依然是那麼熱鬧,蕭鸞帶著他們直入後進,然後讓小鷂去把字帖拿出來。
李昂把字帖仔細小心地攤開在桌案上,侍候在旁的柳如是一看,立即讚道:“郎君,真是張長史的真跡,而且比你之前那張更精湛,真是難得呢。”
對於李昂來說,飛絮說是真跡,那就是真跡。他欣賞一下抬起頭來笑道:“蕭娘子,說吧,這字帖你花了多少錢,我照付就是。”
蕭鸞不願提自己是如何頂風冒雪趕往終南山求張旭要的這張字帖,她搖頭說道:“值不了幾個字,李郎喜歡,拿去便是。”
當日跟去終南山,凍得要死的小鷂和黃鸝聽自家娘子這麼說,不樂意了,小鷂忍不住說道:“娘子,你怎麼不說你為了他,頂著刺骨的寒風,冒著滿天的大雪,熱飯也顧不得吃上一口,趕去終南山………”
“小鷂!誰要你多嘴了?!”蕭鸞回頭冷斥道。
小鷂不甘地說道:“娘子,那苦婢子也受了,娘子不願說,婢子卻看不得娘子受這樣的委屈。娘子就是打死婢子,婢子今天也要把話說清楚。李郎君,你汙了字帖,不開心,我家娘子看不得,悶悶不樂地回到書肆,聽別人說張旭隱居在終南山,立即就決定趕往終南山給你求這字帖…。。”
“小鷂!你再說看我不打你嘴巴。”蕭鸞眼中莫名有股熱霧湧上來,伸出了手,一旁的李昂抓住她的手腕道:“蕭娘子,讓她把話說完。”
小鷂撲嗵一聲跪下,抽泣著說道:“李郎君,你知道那天的風雪有多大嗎?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像刀子一樣割人。路上白茫茫一片,雪路擋住了視線,路都看不清,娘子打馬急馳趕路,隨時可能會有馬失前蹄的危險……。。嗚嗚嗚……。。好不容易趕到終南山,我們都快凍僵了,娘子連一口熱飯也顧不得吃,就直接去找張長史。張長史赴宴去了,家人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娘子說為了表示誠意,就站在門外等著。大雪之下,我們都變成雪人了,張長史才回來。娘子顧不得又冷又餓,就在門外給張長史表演了劍舞,張長史看得高興,才同意送娘子一張字帖,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娘子又從樊川趕回長安……。”
“小鷂,你別說了,你再說,我就把你趕回劍南去。”蕭鸞被李昂抓著手腕,她儘量別過頭去,不讓李昂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睛,可是發顫的語音已經洩露了她的委屈。
小鷂一邊給蕭鸞磕頭,一邊接著說道:“娘子,你就讓我把話說完吧。李郎君,我們趕回到長安城後,就直接去了你府上,結果卻看到李郎君和別的女子……。娘子說這字帖不值幾個錢,李郎君你看呢?值錢嗎?”
“小鷂!”
不用蕭鸞喝斥,小鷂說到這,也已經是泣不成聲。李昂抓著蕭鸞的手腕不放,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道怎麼說。
望著小鷂既委屈又倔強的目光,李昂喃喃地說道:“這字帖是……是無價的。”
“我家娘子從來沒為誰這麼付出過,有李郎君這句話,婢子……婢子……。。請娘子責罰。”
蕭鸞掙開李昂的手,對小鷂說道:“你回劍南去吧,這就給我滾!”
“娘子!”黃鸝上來求情道,“娘子,你要罰就罰婢子吧,婢子願代小鷂受過。”
“你再說,連你一起滾回劍南去!”
蕭鸞不是矯情,她是真不願意當面和李昂說這些,因為這等於是逼李昂做出選擇,而她心理清楚,李昂的內心,對楊男更在意一些。
就因為這張字帖,就想扭轉李昂心中的天平根本不可能,只會讓李昂陷於為難之中,因而更怕接受自己那怕一丁點心意。
她強顏歡笑道:“李郎,你別聽這婢子胡說八道,我去了終南山不假,但沒她說的那麼嚴重。我呢也沒有別的意思,那天……”
說到這,蕭鸞即將接不下去時,突然想起一事,連忙接道:“那天李郎的茶我喝了之後,回味悠長,非常喜歡,可李昂就是吝嗇,製茶的方法說到一半就轉而言它,分明是不想給我方子。
說實話,我去找張長史要字帖,就是想讓李郎欠我一份人情,看能不能討到你那製茶的方子,你……。你看,就是這樣。
其實,我想過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