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切記等下把臀溝夾緊點,萬一過於緊張,上面這個口還沒應答,下面這個口先出聲了,那可就慘嘍!”
“哈哈哈……。。”
唐宇等人被他逗得失聲大笑起來,街上其他舉子不禁為之側目,李昂漫垂著鞭袖,意態悠閒,哪管他人側目。唐宇幾人大笑之餘,心情也輕鬆了很多。
魏如良笑道:“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此番咱們但放開心情,好生應考就是。多謝日之兄了。”
“謝我做甚?我自己還得夾緊臀溝呢,哈哈哈……。”
幾人說說笑笑,隨著成千上萬的舉人大軍,來到禮部南院外,院外火光熊熊,大量衣甲鮮明的兵衛排於門外,虎視眈眈。
到了這裡,下人不得往前了,舉子們只得自己拿著預先備好的筆墨、脂燭、木炭、洎朝晡餐器等,或荷於肩,或提於席,等待禮部的吏胥大聲叫到自己的名氏,便自人堆裡擠出去,排好隊,等那些神情冷漠的小吏、士兵搜身。
這情景,真可謂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現在除了吏胥們的譏呵喝斥之聲,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叫到自己的名字而沒有聽清。
晃動的火光下,舉子們神情嚴峻,忐忑不安。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豎著耳朵,有些年老體弱者,還在瑟瑟發抖,看上去就像鬼節裡從鬼門關裡擠出來的一群孤魂野鬼。
真的,這一點也不誇張,李昂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很想大笑。
不過到了這裡,要是放聲大笑的話,後果很嚴重,就算那些兇惡計程車兵不上來拿人,估計身邊的舉人因擔心聽不到唱聲,也會把你踩死。
“李昂!”
“唐宇!”
“……。。”
終於叫到李昂幾人了,他與唐宇四人一起聯保取押,唱名時也自一齊叫到。李昂漫應了一聲,擠上前去,吏胥看看他的家狀,又看看李昂的身材相貌;
這時候雖然沒有照片,也沒有畫像,但每個舉人的身材相貌特徵都是詳細記在家狀裡的,入場時要仔細比對;
如果這幾個月有人突然胖太多,瘦太多,或是摔一跤臉上多了疤痕,那麼恭喜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張嘴!”那吏胥突然叫道。
李昂這下不爽了,這又不是上市場買牲口,還看口牙不成?
他悶聲答道:“張嘴不得,我有口臭!”
那吏胥著點被雷倒,好吧,既然有口臭,那就算了。“快滾!”
李昂暗笑,過了吏胥這一關,還要經過士兵的搜查,身上的衣帽,所攜帶的物品,一樣都不放過。
這春寒料峭,別人都帶著木炭,甚至是被褥之類的東西,李昂可好,除是筆墨之外,全是十九娘精心為他準備的美食糕點,甚至還有一壺劍南燒春。
那些士兵看著,這也太過分了,不幹,拿點再說。
“唉唉唉!幾位大哥別拿那麼多呀,我這一進場就是一天一夜……。。”
“嚷什麼嚷,我們這是在檢查你這糕點裡有沒有夾帶。怎麼著?你還不讓檢查?”
士兵們振振有詞,好吧,用嘴來檢查,這方法讓李昂徹底無語了。
好在那些士兵見他衣著不凡,像是權貴出身,不敢過於為難他,換了衣著普通點的,恐怕他那點美食連毛都留不下一根。
經過層層檢查,總算順利進入貢院了。
對此,李昂只想用一個話來形容,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你想啊,大唐的進士科考試,每屆錄取的進士人數也就那麼二三十個,這點名額,其實在考前基本就被瓜分完了。
所謂的考試,不過是走走過場,做個形式,這並不誇張,如沈絢主春闈,其母曰:“近日崔、李侍郎皆與宗盟及第,汝於諸葉中擬放誰耶?”
沈絢恭順地徵詢其母意見:“莫如沈先、沈擢。”
其母曰:“二子早有聲價,科名不必在汝。沈儋孤寒,鮮有知者。”
絢不敢違母命,遂放沈儋及第。
從這件事中可知,沈絢做春闈主考官,有意錄取自己一個名聲較響的族親,但他母親說了,族中另一個叫沈儋的家境比較孤寒,理應先照顧沈儋。
就這樣,沈儋的金榜題名,不是因為他多有才,只因他比較孤寒而已。以朝廷名器為宗族之私恩,這樣的事例在大唐的科舉中不勝列舉。
考試前,京中權貴都要插上一腳,向主考官推薦自己人,主考官不敢得罪這些權貴,只能錄取,而每屆錄取的名額又這麼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