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李昂不知什麼來頭,他決定賣李昂一個小小的人情,給他三十名騎兵用於偵察敵情,量他一個文人,又是初來乍到,也弄不出什麼響動來。
當然,就算是他自己帶著三十名騎兵,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
李昂雖然沒有具體去看過烽火臺,但他以常理推斷,一般的烽火臺都是建在險要高峻之處,要修繕談何容易,馮守節只給他三十名民壯,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既然不可能完成,就不必在這方面費心思了,倒不如從另一方面著手,多要一點資源。
“馮軍使不是說近來吐蕃兵馬活動頻繁嗎?三十騎太少了,給我五十騎吧,馮軍節好歹讓我這個兵曹參軍保住性命,將來萬一朝廷追究下來,馮軍使才不至於擔上什麼責任。下官也會對馮軍使感激不盡。”
三十騎和五十騎有多大差別呢?要說多給李昂二十騎,他就能翻起什麼大浪來,馮守節還真不信。
既然要賣李昂個人情,為以後留條退路,那就再給他二十騎又何妨?
“李兵曹既然這麼說,本使就再給你二十騎,李兵曹珍重。”
“馮軍使之情,下官領了,多謝!”
就這樣,李昂帶著五十騎兵,三十民壯,在安人軍上萬士兵的注視中,向赤嶺出發了。他們這幾十人,連旌旗都沒有一面,在雄偉磅礴的赤嶺映襯下,顯得那麼渺小。
那些民壯躊躇不前,近來吐蕃小股人馬不時來襲,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遇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昂也換上了一身盔甲,腰挎橫刀,他義無反顧的樣子,有些悲壯。
雄渾的赤嶺猩紅如血,寸草不生,嶺上的大風捲過,沙塵飛揚,彷彿上古的兇獸在嶺上翻騰呼嚎,等著噬人而食。
李昂手按著刀柄,用鏗鏘而雄壯的秦腔低吼出他那首歌謠:“我與時光一起流浪,穿過千年的歲月,來到這如夢的盛唐。流星從不訴說他的孤單,石楠花也總是默默的開放。我要告訴你呵!千萬不要回頭望,人生就是一道光,不往前,就消亡……。”
那鏗鏘而蒼涼的歌聲在風裡迴盪,飄到城頭,城頭上默默看著他們的唐軍心頭微微泛酸,彷彿有東西壓在心頭,讓人忍不住想仰天怒吼。
那身材魁梧,臉色有些黎黑,顴骨部位卻微微泛著高原紅的隊正,跟在後面,目光不時瞄李昂一眼,心裡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另一個副隊正濃眉大眼,長得頗為英偉,得勝鉤上掛著丈八長的馬槊,腰間懸著橫刀。他神態則比較輕鬆,甚至可以說有點吊兒啷噹。
李昂稍稍放慢馬速,回頭笑道:“二位怎麼稱呼?哪裡人?”
那位隊正抱抱拳,一臉憨笑地答道:“李兵曹直呼某的姓名武達即可,某乃河東太原人氏。”
那副隊正則連手都懶得拱一下,兩眼望著天上的白雲答道:“某華秋,益州人氏。李兵曹,就不用拉關係了,咱們此去,反正是送死的。”
李昂看著他,心頭一動,隨即哈哈笑道:“若是怕死,本官就不會來隴右了;若是怕死,諸位恐怕也早做逃兵了。男兒大丈夫,功名當向馬上取,就算死,好歹也要拉幾個敵人墊背吧。”
那華秋嘿嘿笑道:“現在不做逃兵,不等於遇上了吐蕃兵馬沒人做逃兵哦!功名當向馬上取,嘿嘿……。。那也得能取才行。”華秋若有所指,滿臉捉陝的表情。
“噢?誰準備做逃兵?”李昂含著笑,環視身後計程車兵,最後目光落在華秋身上,“你嗎?”
那華秋一臉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這就說不準了,看情況吧。”
後面的幾十士兵聽了,不少人忍不住偷笑起來。
李昂知道,這些老兵痞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真到遇上強敵的話,估計會立即扔下他自己逃跑。
至於那三十民壯,就更不用說了,李昂也沒指望他們。
他輕鬆地說道:“各位真要逃,我也攔不住,不過呢………嘿嘿,咱們走著瞧!”
華秋見他沒有一絲緊張,真不知道這傢伙是傻冒還是白痴。不管怎麼樣,看著挺有趣就是了。
“小叮噹,去!”
李昂突然叫了一聲,小叮噹嗥的一聲,立即如離弦之箭,向前衝去,如同一個精幹的偵察兵。
聽到它那嗥聲,武達和華秋都不禁一驚,不會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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