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福九還露出八卦的神情問了一句。
蕭亦云看著福九,覺得這孩子的話還是對的。轉身就又往書房走,福九趕緊跟上。
進了書房,福九一眼就看見原本擺在蕭秉承桌案上的那盆松柏的盆栽碎裂在地上,到處都是土和碎片,讓人有點無處下腳。而蕭舒雲卻挺直了背脊,跪在地中央,一動不動。
“蕭家的家訓你知不知道?你竟然敢私下在外面娶外室,都要生了還不告訴家裡?你的眼裡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還有沒有蕭家的規矩?”蕭秉承真是要氣死了,恨不得現在上去就將兒子狠狠的揍一頓。
“爹,我和瑟舞是真心的……”
“哐當!”一塊硯臺又給扔了出來,差點砸到蕭舒雲的頭上。
“奢靡*!你是有家室的,你不知道嗎?熙楚都多大了?你這個當爹的竟然弄出外室來,你以後讓她怎麼抬頭去見人?”蕭秉承越說越生氣,伸出手指顫抖的指著蕭舒雲說道:“雖然我知道你那個媳婦不是個好東西,你們夫妻感情也淡。但是她好歹是蕭家明媒正娶的二夫人,是熙楚的孃親。
退一萬步講,你就算是想要娶二房,為什麼不先和家裡人商量,竟然私設外室,現在還弄出孩子來了?你告訴我,你那個媳婦要是知道,鬧騰起來,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出乎情止於禮!這樣的古話你都忘了嗎?什麼情,什麼愛,你是不懂禮,不守規矩!你告訴我,那個柳姑娘是幹什麼的?怎麼認識的?”
蕭舒雲在地上低著頭,沉聲說道,“她是兒子在任上認識的。是練舞場的琴師。是個好人家的清白女子!”
蕭秉承一聽,立時就更是頭疼,手指顫的更加厲害,“你糊塗啊!什麼清白的,那練舞場都調教的是什麼人啊?我們這樣的世家怎麼能和那裡的女子扯上關係!蕭舒雲,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說著,蕭秉承捂著胸口靠坐在椅子上,瞬間,似乎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福九一看,這可壞了,好歹這蕭爺爺也是花甲之人了,要是這麼生氣,肯定得氣出個好歹的。趕緊走過去,笑著先從旁邊端過來一碗茶,“爺爺,您快別生氣了!先喝點茶順順氣,有話慢慢說!”
蕭秉承一睜眼,看竟然是福九,立時轉頭瞪向蕭亦云,“你媳婦呢?怎麼是福九?”
蕭亦云還沒說話,福九趕緊接過去說道:“爺爺,娘病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下不來地。您有什麼事吩咐我就好了,孫媳婦什麼都能做的!”
蕭秉承聽福九這樣說,便沒說話,結果福九的茶盞,狠狠喝了一口。
福九立時特別激靈的給蕭秉承順著後背,“爺爺,您別生氣,有什麼事好好說,二叔他……”
“不要提他!讓他跪著!”蕭秉承現在看見地上的老二就渾身上下哪都疼,以至於聽名字都不順耳。
福九憨憨的笑了,“爺爺,您老讓二叔跪著也不是個事。關鍵是二叔跪著也不能解決問題,不如讓二叔先起來。現在這個情況,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啊!”
“解決不了!”蕭秉承說著,就又將茶盞狠狠的砸在桌上,“蕭舒雲,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著,你那個外室就休想踏入蕭家大門一步。你要麼現在就和她一刀兩斷,孩子我們抱回來自己養,要麼你就和蕭家的列祖列宗說永別!蕭家絕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福九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嚴重,立時有點無措。
蕭亦云卻深深知道父親的個性,那是骨子裡是鋼的人,絕不會在家法族規面前有半點含糊。想也不想,蕭亦云趕緊跪倒蕭舒雲的旁邊,“父親三思!二弟他絕不是有意瞞著家裡!他肯定是有苦衷的。無論如何,父親都不要太過遷怒二弟,給他一次機會!”
說著,蕭亦云拉著旁邊的弟弟就給父親磕下頭去。
福九一看,也趕緊順勢跪下。場面好嚇人。
蕭秉承冷冷一笑,“你這樣的話應該去皇上面前說。苦衷?什麼苦衷?皇上沒兵打仗是苦衷,戰士們吃不飽穿不暖是苦衷,百姓流離失所是苦衷。他蕭舒雲罔顧家法,逍遙快樂也是苦衷?笑話!天底下要是連他這樣無親無父的人也算是有苦衷,那天下就再也不要提苦衷這兩個字了。”
福九一聽就知道這次是蕭秉承真的動怒了,否則絕不會當著她的面這麼訓斥已經官拜三品的兒子們。
“蕭舒雲,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要怎麼做?是和柳姑娘情斷,還是和蕭家恩絕?”蕭秉承再次冷冷開口。
蕭舒雲忽然哽咽跪拜在地說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