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名字就行。”
芯月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轉頭對安嫿道:“嫂嫂……”
安嫿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沒摔傷吧?”
芯月抬頭朝安嫿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發愁的看著樹頂的梅枝,似在思考怎麼才能摘到最好看的。
安止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蹙眉驚道:“你不會還想爬樹吧?”
芯月嘴唇微動,低聲道:“貴妃娘娘等著要梅花呢。”
安止不以為意,“我去幫你跟姨母解釋一聲。”
他說著就想轉身,芯月連忙拉住他,“別……”
芯月纖長睫毛低垂著,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暗色陰影,看上去乖順又可憐。
安止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皺著眉頭嘀咕,“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些什麼。”
他說完縱身拔地而起,直接躍到了梅樹上。
芯月倒抽一口涼氣,微張著嘴,臉色更白了,“安止、你小心!我不要梅花了,你快下來吧。”
安嫿見她小臉慘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沒事。”
只見安止在樹上落穩後,乾淨利落的折了開得最盛的紅梅,然後一個轉身便輕輕鬆鬆落在了地上。
芯月驚訝的微張著櫻唇,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到安止把紅梅遞給她,她還愣愣的。
安止‘嘖’了一聲:“快拿著。”
芯月回過神來,眼睫輕顫,接過紅梅小心的拿在手裡,小聲道:“多謝安副……”
“剛剛還喊我安止,這一會兒怎麼又變回安副統領了,公主大人。”安止調笑道。
芯月拿著紅梅的手窘迫的捏的緊緊地,關節微微泛白,雙頰上的緋色更明顯了。
“小止!”安嫿見芯月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只好出面解圍。
芯月聲音軟軟的低頭道:“嫂嫂,你和安、安止也稱呼我為芯月就好。”
安止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嘛。”
安嫿含笑,提醒道:“快些給衛貴妃送去吧,別讓她等急了,怪罪於你。”
芯月這才恍然想起來,忙點了點頭,轉身小跑了兩步,又猶豫的回過頭,晃了晃手裡的紅梅,“安止,謝謝你。”
然後轉身跑遠了。
安止抱臂笑道:“還挺可愛。”
“芯月在宮中處境艱難,你遇到她要多多照顧,萬不可欺負她。”
安止不以為意,“她是陛下唯一的嫡公主,難道宮裡還有人敢欺負她麼?”
“今日她不就被紫秀刁難了嗎?”安嫿反問。
安止摸著下巴,“紫秀確實任性了一些,不過就算芯月摘不到,姨母也不會怪罪啊,姨母對小輩向來溫厚,對前皇后留下的子女更是關愛有加。”
安嫿心裡一嘆,“小止,她並非我們的親姨母,也並非她表現的那般大度。”
安止連忙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姐,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小止,你現在經常出入宮中,你可以自己去看清楚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對她多多提防,她若讓你做什麼,你萬不可魯莽,切記回府和我商量後再行動。”
安止現在在宮中任職,安嫿不得防人,否則就悔則晚矣。
“知道了,姐。”安止雖然不懂裡面的彎彎繞繞,但見安嫿神色認真,便乖順道。
安嫿放下心,點點頭,出了宮,安止一直看著她走遠才回去。
衛貴妃既然知道祁禹傷口感染的事,這個訊息恐怕早已‘無意’中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
果然,安嫿回到王府就聽說,景韻帝今日在早朝上以讓祁禹安心養傷為由,卸去了他在軍營裡的官職,命他轉任大理寺少卿,掌刑獄案件審理。
大理寺少卿素來設有兩位,除了祁禹外,還有一位是之前因為拒婚被罰後,反而升職的墨亦池。
大理寺看起來官職很高,卻是個極容易得罪人的地方。
祁嘆在朝中幫景韻帝處理政務,左右逢源,早就贏得了賢德的美名。
而大理寺向來處理重案要案,以狠辣刑罰出名,祁禹本就有‘惡獸’之名,如今去那裡任職恐怕會被傳的更加恐怖。
景韻帝還是真的不想讓祁禹如意。
而更過分的是,景韻帝還在早朝上找了個理由封祁嘆為越王,封三皇子祁航為鈺王。
封王的三位皇子裡只有祁禹沒有賜封字,而是用了自己的字。